延安日记(21)

彼得.巴菲诺维奇.弗拉基米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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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29日讯】1942年9月15日

从事态发展来看,德国人主要打击目标是斯大林格勒。

外国的广播电台一再重复希特勒的狂言:伏尔加河上的这个城市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落入德军之手。许多评论员从这件事联系到苏联的最后失败,以及建立类似法国维希政府那样的伪政权了。

中国前线没有显示出什么重大变化。显然,双方都认为夏季战役已经结束。为争夺有利阵地发生了一些零星的遭遇战。

英国电台继续对印度发生的骚乱表示忧虑。警察不断使用武器来驱散示威活动。甘地受到殖民主义者的咒骂。

我们把日记本、备忘录、文件保存在电台房间里。我不信任我们的警卫人员和陈管家。

我们对陈的看法有分歧。尤任认为他是个忠厚人。我、多尔马托夫、里马尔和奥尔洛夫都确信这个管家是康生的密探。

我把电台的房间锁着,而且我们之中总有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为两个报务员吃苦耐劳的精神感到惊讶。有时,他们为发出特别长的报导连续工作好几个小时。

延安发生的每一件事使我确信,中共领导层内的秘密政治活动进入了新阶段。由于世界大战和苏联处境困难,共产国际的作用削弱了,这对这种政治活动起了刺激作用。不应该轻率下结论。我只能在日记中完全坦率地发表意见。首先是摆事实,然后再分析,但是分析的趋向已经清楚了。

拂晓,我同阿列耶夫动身到前线去。需要去现场核实一下八路军作战实况。

1942年9月16日…

我们花了十天的时间到达贺龙的指挥部。

不少地方路太窄了,我们不得不下马,牵着马走。草草搭在悬崖峭壁上的桥梁摇摇欲坠,路上到处是碎石块。这一带石头时常掉下来砸死好多人。

到某些庙宇去的唯一通道,就是在岩石上凿出来的一级级台阶。这些陡峭的山路有几百米长。

一路上,我们惊动了野兔、狐狸、野猪、山羊和豺狼。成群的野猪逃跑了。

我宁可睡在露天。山里有很多土匪。天气冷,但至少没有寄生虫。路边饭铺里的草席上爬满了虱子和跳蚤。身上痒得慌。我们只好买”白干”来擦,用以止痒。根本无法睡觉。

这个地方的土匪和地痞流氓真是够多的。一帮帮的歹徒还假冒游击队员。这些人跟日本人一样,横暴地对待老百姓。

游击运动的组织是很差的。尽管战争已进行多年,许多大的游击支队还没有与中央建立可靠的联系。

农民的贫穷和无知,令人惊讶。税收、战争小片土地使他们入不敷出,只能勉强糊口 。他们仅有的一点财产就在东倒西歪的茅屋里了。他们光着身子睡在炕上,盖的是爬满虱子的破布。几乎家家都用鸦片来麻痹自己。几乎每个儿童都长寄生虫、患有胃病、佝偻病和可怕的皮肤病。

我见过人人都染上沙眼、麻风病和梅毒的村庄。我们绕过了天花和斑疹伤寒流行的地区。
迷信成风。当巫师是受人尊敬的职业,避邪驱魔的神符普通地使用着。

年龄相差很大的婚姻是合法的。他们的目的是要得到更多的劳动力。我见过一个八岁的小女婿配一个二十岁的媳妇。

孔子宣扬从父、从夫,夫死从长子。晚辈惟命是从理所当然。中国人的家庭是以一家为单位的。遗产平分给几个儿子。

水牛是村里主要的牲口,用来骑、耕田以及运载东西。

中国人受的苦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农民吃不饱饭却终日不停地劳动。三十到四十岁上就死去,是很平常的事情。做苦工是一个人从小到老的命运。

我还到过一些地方,那里的农民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吃过一顿饱饭。最普遍的食物就是苦菜。

在特区这块比较小的土地上,宗教信仰很乱,有天主教、佛教、道教、伊斯兰教……。民族也很多,有汉族、吉尔吉斯族、维吾尔族、蒙族、藏族……。

孔学对中国人民的心理和思想方法影响极大。庙墙上的教诲性碑文,最简单地告诉人们怎么实际地应用孔学。

孔学是沙文主义的哲学。政府官吏、教师、皇帝、历史学家和诗人都是用孔学名著四书培养出来的。……

我看到小河的水里飘浮着不少油。人们用废罐头盒舀水,滤出些油来。这样弄到的油用来点灯。蜡烛是奢侈品,只有延安的党政人员才点得起。

特区有200多万英亩可耕地。收获1,400万普特的谷物和豆子。从湖里提取盐,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织布和造纸的小作坊以及煤矿,雇用了4,000多工人。

人民对共产党的支援是不多的,并且完全靠土地政策。对群众的政治工作流于形式,也很简单。甚至在延安,我看到人们容易听信耸人听闻的和煽动性的谣言。在我们经过的穷乡僻壤,情况更为严重。

逃荒的人看来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一路行乞,为了换一点儿粮食,只得卖儿卖女。有的就挖草根吃。他们的眼睛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个老农民。日本人毁了他的村子,把全村的人都杀了。他和孙子纯粹出于侥幸,逃了出来。

“他们的娘为什么要把他们奶大?”一提到日本人,他就这样问。(待续)(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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