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休息,大家恢復了疲勞,風浪也平息了下來,大家飽吃了一餐,又來了精神。只見小島這邊靠滿了漁船,竟然還有幾艘是台灣的。「浙漁2號」的船員們,早就知道台灣的漁船,都是現代化設備,感興趣的是他們精美的彩色電視機,這是中共統治區所沒有的。船員三三兩兩溜到台灣船上去看電視。劉大副卻站到船樓上,向周圍船隻搜尋。果見銀白色的「基漁十號」停泊在小島南端,他忙走下船樓,翻越幾十條漁船,來到「基漁十號。」船上的值班漁民問他找誰,他說要見上官船長,上官船長在客廳內,聽到外面有人找他,走了出來,見到劉大副愣了一下。劉大副說:「上官船長,貴人多忘事,不認識我劉阿狗了嗎?」
「哎呀!劉老兄,對不起,我該死,差點認不出你來了,什麼風又把我們刮到一起了,」上官船長喜悅地說
「諸葛亮靠東南風,我靠東北風。」
「好,好,請到客廳說話。」
「不,到你宿舍,有要事相商。」
他們走進上官船長臥室,商議約半個小時。上官船長問道:「還有其他人要去嗎?」
劉大副說:「其他人一個也不能去,一旦去了,家裡的人將被共產黨相當於滿門抄斬的處置。」
上官船長把劉大副送下船。劉大副面帶喜悅,直奔自己的漁船上,對馮士民輕聲說了幾句。只見馮士民拉著歐陽春嵐,故作玩耍一般,來到「基漁十號」船上,上官船長迎著問道:「你是馮先生嗎?」
馮士民答道:「大伯,我姓馮,您是上官船長嗎?」
「是的,請到宿舍說話。」
他們走進宿舍坐下,上官向歐陽春嵐問道:「請問小姐貴姓?」
歐陽春嵐答道:「大伯,免貴,姓歐陽。」
「哎呀!小姐原來和我是老鄰居。」
春嵐不解地問:「大伯老家也是安徽人?」
「老家是福建人。百家姓上有兩個複姓在一起,叫『上官,歐陽』,我們不是千年老鄰居了嗎?以後我們住在一個台灣島上,成了名副其實的真鄰居了。」說著都笑了起來。
上官船長問了他們為何要投奔台灣,以及以後打算,馮士民夫婦一一作了回答。又問道:「是否有東西要帶來,我開小汽艇去接應。」
馮士民說:「不可,那樣容易暴露。行李都不要了,我們倆人隻身來了就行。」
「好,你考慮周到。晚上十點,你倆直接到我宿舍,你們現在回去準備一下。」
馮士民夫婦回到「浙漁2號」,向劉大副報告了行動計畫。
吃過晚飯,馮士民夫婦又在甲板上嘻嘻哈哈玩耍起來。九點半鐘,他倆走進臥艙,把金條、銀幣、畢業證件,放進衣袋,又把床鋪擺弄一番,走出臥艙,從窗門外,伸進手去,銷上了臥艙門,躡手躡腳走下船去,翻身下了另一隻船,向「基漁十號」走去……。
此時劉大副召集全體船員開會,要求大家注意安全,十點開船,務必在明晚前趕到魚山列島。劉大副看了看錶說:「快十點了,小王,你去看看小馮夫妻在不在艙裡睡覺。這小子不聽話,老早就睡覺,半夜又跑到甲板上亂竄,要看什麼大海夜景。」
小王走到馮士民的臥艙,推了推門,推不開,門從裡面閂著,他又透過玻璃窗向裡張望,只見被子高聳,他忙縮回頭來,捂住嘴巴笑道:「他倆在床上,正幹好事。」
劉大副趁大家都在餐廳,從容走到馮士民的臥艙,伸手從窗口進去,拉開艙門插銷,開了艙門,走了進去,掀開被子,拿起下面的衣服包裹,放到床櫃裡,回身帶上艙門,來到舵艙室,敲響了開船的鈴聲,開亮了左舷綠燈,右舷紅燈,照明燈,各色信號燈。聽到鈴聲,水手們紛紛走出餐廳,來到錨機處,推動轉盤,錨鏈如蛇遊一般,捲入轉盤。此時大櫃起動發動機,隨之大鐵錨提起,大副掛上倒檔,輪船退後二百米,他又摘掉倒檔,掛上前進檔,扳動方向盤,繞過小島,「浙漁2號」向東駛去。
此時「基漁十號」上的上官船長和馮士民已從宿舍走到船樓上,注視著「浙漁2號」,待它走遠,再起航。哪知「浙漁2號」行駛約三海里,突然調轉船頭,上官船長一見不好!忙問馮士民:「他們是否發現你們不在船上,回頭找你們了。我們趕快開船!」
馮士民笑道:「不用。這是劉大副在故意表演,迷惑船員。」
果然它調轉船頭,卻不向這邊開來,而在海上轉圈。
原來是劉大副離開小島十幾里時,突然大聲喊道:「小馮!你千萬不能下去呀!」喊聲一落,只聽嘩啦一聲水響。劉大副一面調轉船頭,一面敲響警鈴,聽到鈴響,水手們飛奔而來,劉大副命令道:「快拿救生圈,兩個小東西玩瘋了,小歐陽掉到海裡,小馮要下去救她,我阻攔不住,他也下去了,你們快尋找,見到他們把救生圈拋下去。」
船員們手忙腳亂,拿著救生圈,都在甲板向水裡張望,探照燈不停地向海面照射,大家搜尋了多時,也不見馮士民夫婦蹤影。他們拿起馮士民丟在甲板的外衣和拖鞋,失聲哭道:「他們倆人水性不好,恐怕沒有救了。」劉大副更是捶胸頓足哭道:「這如何是好,兩個年紀輕輕,是我把他們的命送掉了,回去怎麼向陳書記交待啊!」
「哪能怪你,只怪他們玩心太大……」大家把劉大副勸去休息,由二副開船。
上官船長看到「浙漁2號」向遠處開去,才放下心來,拍拍馮士民的肩膀說:「劉大副為你費了一番心血,可不能忘記他啊。」(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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