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让我丢失了亲情与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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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8日讯】这是一个暴发户的忏悔。他1961年出生于重庆,1982年当兵到了河南洛阳,1985年退伍留在洛阳打工,1991年承包旅行社发家致富,几年便身家百万,去年被查出身患癌症。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他给笔者讲了他的发迹史,其中故事,令人深思。

“我给表妹的酒里下了药”

我家里很穷,我从生下来到15岁,很少能吃饱饭。考大学落榜后,我去报名参军。当了三年兵,我见提干、转志愿兵的希望也很渺茫,就觉得出人头地只剩下挣钱这一条路了。

退伍后,我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我部队所在的洛阳市。最初在工厂当学徒,一月才几十元的工资。

我发现从家乡收购茶叶到河南来卖,可以获得一两倍的利润,但这需要本钱。为了尽早攒一笔本钱,我开始骗。我一位要好的同乡战友在连队当文书兼通信员,每天要到团部去取报纸信件,连队为他配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我谎称有急事借来用用,到手后马上卖掉了,当他来要时我说丢了,答应尽快买一辆赔他。我用类似的方法骗,几个月便攒下了几千元钱,我用这笔钱倒卖紧俏商品,仅几个月便赚了几万元。

当然赚钱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一次我将全部家当砸出去,从老家贩蚕茧到江浙去。可蚕茧当时是国家专控商品,我的货被一检查站卡住了,面临被没收的危险。我只好不惜血本,贷款来上下打点,结果起死回生,出手后还是小赚了一笔。官场上的腐败逼着人往邪路上走,走上邪路后又觉得紧张、刺激而有快感。

有了这次经历,我变得狡猾多了,总结出了两条发财经验:一是坑蒙拐骗;二是行贿送礼。对一切有用的人我都不择手段去讨好巴结。譬如说某项正当经营该纳10000元的税,我用5000元来行贿逃税,不仅自己可以多赚5000元,还为自己以后赚更多的钱搭好了台阶。有时即使送出去9000元,自己只挣1000元,但却给自己留下了今后赚九万元的机会。我就用这种方法把黑道、白道都打通了。从几千元起家到百万元这个坎,几年时间就蹦过来了。

像我这种受过高中教育的人,干坏事比文盲暴发户干得老练,成功率高。但我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的道德自律。那时候,钱已经让我不由自主地疯狂,我完全丧失了良知、道德甚至人性。

我最为愧疚的一件事是,出卖了我的表妹。那是我承包一家单位的旅社一年后,这家单位的主管要赶我走,改由他的亲戚来承包,我送了一大笔钱也不管用。万般无奈之下,我想到了我的表妹。表妹那时19岁,正是如花盛开的年龄,既美丽动人又有山妹子的单纯。酒酣耳热之际,我让表妹敬那位主管的酒时,在她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

我得以继续承包这家旅社。后来我又威逼利诱,让表妹跟工商、税务、公安等方方面面管我的人睡觉。表妹第一次要死要活,第二次咬牙切齿,三五次过后就麻木了。我也没亏待她,给她的钱够养活她一家人了。她用这钱让父母过上了好日子,让弟弟妹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又过了一年,我买了一家旅社,从老家招来一批向往城市生活的穷山妹子,用出卖表妹同样的方法逼良为娼,实现了“生意兴隆通四海”。

“大哥,这孩子就交给你了”

那些年,坑蒙拐骗加上金钱女色使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每次扫黄打非行动,有关部门都有被我收买的“线人”及时通风报信。随着钱越攒越多,我将老婆孩子、父母弟妹统统从农村迁到了城市。

但当我成为百万富翁后,我不知道用这些钱来干什么。好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最缺乏与最渴望的还是真情与做人的尊严。于是找到我的老部队和我的家乡,那是我情感的根据地。可我的同乡战友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当我回到家乡,知道一点我发迹史的乡亲会在我背后“呸”。我既感到痛苦又感到庆幸。庆幸的是贫穷的乡亲仍然那么是非清楚,牢牢坚守着做人的原则,社会还没有被我这种人和腐败的风气搞得暗无天日、不可收拾。

我开始以一种悔过的心情付出爱心与真诚。我亲自开车去请我曾经欺骗过的战友来吃饭,每逢过节还带着不轻的礼物登门拜访。他们生活上遇到困难,我会给予资助,少则几百,多则几千,尽管他们或多或少原谅了我,但我还是看出他们眼中仍不时会流露出一种鄙夷的神情。

一位同乡战友,我并不曾坑骗过他,可我开着车五次请他吃饭,他都未赏过一次脸,更不接受我的帮助,根本不屑与我打交道。这使我的自尊心大受伤害。我追求金钱的初衷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真情与尊严。可走了很长一段路,我所拥有的真情与尊严反而比十多年前更少了。

那一阵子,我的精神世界几乎崩溃。

拯救我的是我并不懂太多人生哲理的婶婶不经意间所做的一件小事。我婶婶将她16岁的女儿往我身边一推说:“大哥,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她还太小,不懂事的地方,你就像父亲一样管教她,可打可骂。”几句话让我感动得泪水差点流了出来,她称我“大哥”,是自贬一辈跟孩子叫的。在我的家乡,这是对出类拔萃的人物破格的尊重。其实,婶婶知道我的劣迹,她怎么放心将自己惟一的女儿交给一个混蛋啊?

面对婶婶的信任与尊重,我向生我养我的家乡发誓:今后一定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再回头做正派人难上加难”

堂妹那个年龄,怎样引导她就会怎样发展。我怕把她带到我的旅社,她难以保持自身的干净,便花高价把她送到了一所服装技校,毕业后又帮她开了一间服装店,挣的是干净钱。她收入最少时也足够养活自己,到现在依靠自己的力量也能在城市安身立命了。

原以为,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但没想到,再回头做正派人难上加难。认识的人都已把我定位成魔鬼,仍按“魔鬼法则”跟我打交道。我的父母、妻子、弟弟、妹妹未进城市之前大体都还算是老实正派人,可进城后,都跟我学坏了。我改邪归正反而受到磨难敲诈,他们就不干了。我没法说服他们,矛盾越来越大。我每做一次好事,免不了就要遭遇一次家庭批斗会。有一次,我忍不住吼道:“都别忘了你们是怎么从乡下跑到这里来的,江山是我打来的,谁看我不顺眼就靠自己的本事去重打锣鼓另开张。”这一通发泄后,父母与我水火不容,使我伤心极了。

祸不单行,生意上也出了问题。前些年双轨制的空子差不多已被完全堵死,市场上几乎找不到能挣大钱的热点。经过正当经营,好不容易赢得的那一点薄利,也经不起方方面面的盘剥、敲诈。我在这种内外交困中,才三十几岁就觉得累极了。

我在江湖上泡了十多年,深知钱这东西有时像疾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要来时,挡都挡不住;要去时,转眼无踪。这促使我完全改变了行为方式,我捐钱给家乡翻盖了小学校舍,修了一条几公里的简易公路。在洛阳,我给一所敬老院的每位老人送去了一条棉被,资助失学儿童上学。

真做起好事来,我又发现,我的钱做不了几件。于是我改变方式,想办一点实业,对社会的贡献能更大一些,更持久一些。谁知刚开始跑投资项目就病倒了,查出来竟是癌症。其实当时只介于早期与中期之间,如果能够心情愉快全力以赴地治疗,是有希望的,可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将我的“死缓”改判成了“死刑”。

我过去有负过但也为之付出了不少的那些战友、朋友明知我患了绝症,可几个月中来看望过我的寥寥无几。这也倒罢了,就算是恶有恶报吧。可我的家人也没有把我的治疗当成首要的事情,而是开始绞尽脑汁如何瓜分我的财产。弟弟妹妹怂勇父母,要我死后将孩子的抚养权给父母。这样,孩子应继承的这部分财产就可以由他们实际控制。我妻子则天天跟我吵闹,要我将所有的财产转到她名下。

这令我伤心至极,一气之下,我不动声色地将所有存款、流动资产全捐了出去。这下更是翻了天,妻子廉价转卖了旅社溜了;弟弟妹妹掳走了所有能掳走的东西;父亲一气之下回了老家,一家人作鸟兽散。现在,我身边只有母亲留下陪护我,令我感到一点欣慰。过去人们说母亲是最伟大的,我现在感到说出这句话的文人也是伟大的。

我知道我没几天了,今天你来了,只想请你想法留下句话给与经历类似的人:“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呀?这个问题一定要早点抽空想一想。依我看,人最重要的就是爱和尊严。而获得爱与尊严的惟一途径就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他人有益。这是我经历了许多事情走了一大段路又想了几个月才想清楚的,可已经太晚了。”

摘自《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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