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四面墙正卷》(七十六)

麦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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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5日讯第五章:搅局

(1)含沙射影

我自然不信林子会下组干活,没想到转天一出工,林子还真的让霍来清给搬个小凳子,挤我们跟前来了。

林子回头看满处乱转的胖子:“胖子,狗拉巴巴哪?找地儿干活去吧,没看我都坐这了么?”

胖子转动两下脖子,大咧咧问:“小杰呢,小杰死哪去啦?给我安排个地儿。”

“哦,还花线吧,你还缝花线吧。”小杰敷衍道。

“喝,法宏两天没见更红了啊,小脸蛋跟我这龟头似的。”林子先开玩笑,好像是老朋友了,并且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

周法宏在我们的笑声里,惭愧地说:“呵,可能嘛!你倒楣了,我能越活越美?林哥真小看我了。”

林子笑道:“甭你妈骗我啦,背后骂皇上,你是第一个。”

周法宏正笑着辩解,二龙转过来喊:“林子,你有病啊,这呆着干嘛,走走,库房。”

林子笑道:“我跟法宏沟通沟通,我老怀疑是他谍的我。”

“哎呦,我有那素质吗?”周法宏笑着往后一缩身子。

二龙笑着说:“要是那样,等不到你出来,他的狗头早斜着眼在工区门口挂着啦。”

林子站起来,一脚踢翻凳子,在工区里大喊:“别让我逮着你影子,鸡巴给你打屁眼儿里去!黑我?!”

二龙笑一下,先走了,林子也向库房去,顺路拍了一下柱子的脑袋,笑着说:“就傻柱子跟我好!”

胖子回头看一眼林子的背影,干张一下嘴,回过头来,慢慢缝起了花线。霍来清喊:“胖哥,你还真干?”

胖子苦笑道:“坐下了,还能再起来?”

“先摸两天,林哥一句话,你又摇了。”霍来清得意洋洋地说,一边不忿地拿眼撩了小杰一下。小杰装没看见,只在嘴角挂了抹冷笑。

何永笑道:“吓我一跳,我以为林哥真下线儿干活来了。”

棍儿说:“你懂个屁呀。”

一会儿朴主任来了,把林子叫进了管教室,一直谈到打饭。

看着主任绷着脸出去的背影,老三小声跟我说:“林子玩意高啊,往灰网那里一坐,心里明白着哪,就看二龙和主任咋办。”

“其实他也担心胖子闹腾,搅得他被动,这么一坐,就把胖子也谎下生产线了,然后他借二龙的嘴再离开,胖子只能焊在那里焊着了,他不敢也不能咬林子的边儿啊。”我笑着说。

“其实二龙昨天就肯定跟他亮明了,绝不让他干活,既摆了个义气,又省得林子给他添乱。”老三嘀咕道。

小佬说:“真折腾起来,二龙跟林子还不定谁占上风头上哪。”

老三白他一眼:“大脑简单,俩人能明着折腾吗?这叫政治。你以为是在外头打山头抢地盘哪?当不当大杂役对他们谁都无所谓,只要混得舒坦就行。再说谁不明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闹大发了,政府再一掺乎,两败俱伤啊。”

我说:“看意思主任也不想动林子。”

“动个屁,咱主任才是个窝囊官儿,跟上边不敢放屁,跟底下这些硬磕的杂役,也没大闹儿,他呀,也就图个安稳得了,对林子,现在最大的动作就是赶紧安抚,心里不定多怕他折腾哪。”

“要是老耿问起来呢?”小佬问。

“老耿是大队长,跟咱五大总统似的,能管那麽细?那他也太不会当官了。”老三差点又诋毁小佬“头脑简单”。

林子和二龙他们一起吃过饭,溜达出来,先喊了一声:“国子!”

国子正自己在离我们不远的案子旁坐着,赶紧应一声,站了起来。我突然才想起,好像很多天没注意国子了,在意识里似乎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似的。自从林子报了减刑,他就不怎么言语了,每天在工区也是蔫不答的,溜边上一坐,不象以前那样偶尔跟着杂役咋呼几声了。

林子问:“怎么不去吃饭?”

国子尴尬地笑笑:“吃了,好歹吃了口,食欲不大。”

“操,为兄弟这事烦呢?”林子笑着坐在国子边上。

国子嘟囔道:“打你一进去,我就没跟龙哥一块吃,全是他们的人,就甩我一单拨儿,没意思。”

林子莫名其妙地一摇晃脑袋:“操!你心思太重点儿了吧?晚上过去啊,别等喊。”

“算了林哥,我就自己吃吧。”

林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站起来,有些宽容地惆怅道:“随你大便。”

老三看林子往这里看,就笑着招呼他过来坐会儿,林子笑眯眯过来,聊了几句淡话,又进生产线跟大伙乱打了一通哈哈,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估计林子是想调整自己的位置和形象了。

老三看着国子的后脑勺,低声笑着对我说:“看了吗?快走了,不想掺乎事儿了,褪套儿一个。”

我笑笑,没说话。国子月底就开放了,不想再惹什么不相干的麻烦也是正常的。当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变成铁蒺藜的时候,抛开它自己挣扎也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国子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踩到河床,岸边就在不远了。

其实我倒觉得自己很理解国子的处境,一个标榜讲流氓义气的“生意人”,为了自己混得舒服些,跟林子屁股后头卑微地媚笑着,慷慨地奉献着,已经在精神上经济上都感觉疲惫了吧。

林子和国子心里都有杆称,都明白他国子这个小弟和胖子不可同日而语。

国子也不会不知道,他跟老三、日本儿也不能比,而老三或者日本儿也不能跟他国子比。

一个个利益集团纠缠在一起,独立并且瓜葛着。一荣俱荣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被甩下,一损俱损的时候,谁也不甘心被扯上。我想这样的道理,他们谁都不比我短视。

林子晃了一会儿,站在小杰边上不动了,小杰讨好地冲林子一笑,林子也做出笑来:“嘿嘿,嘿嘿!”笑得小杰局促不安。

林子说:“紧张什么?脸怎么红了?”

何永替答:“容光焕发。”

林子和我们一起笑,接着问:“怎么又黄了?”

何永当然不甘怠慢,立刻回答:“防冷涂的蜡!”我们嘻嘻哈哈起来,小杰也笑道:“怪逼啊。”

林子笑道:“何永那是不求一帅,只求一怪,好路子!林哥喜欢,哪天我高兴了再砸他一番,何永——时刻准备着啊!”

何永回头道:“林哥你才不舍得砸我,无怪不成才,林哥爱才如命。”

“你那张嘴,横竖使唤,以后少偷老六点儿网子就行了,老六哭得眼球儿都掉啦。”我们一起笑起来,何永也笑,辩解说没有那事儿。

林子笑道:“操,你们谁拉什么色的屎我没注意,可你们心里那小九九,我明白个底儿掉!我就是懒得搭理你们得了,搁我刚来那阵儿的脾气,打折那小肋条就能码半拉工区啦!你们还跟我玩花屁股?哈哈。”

各色人等乱乱笑着,跟林子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小杰也笑起来,捧着林子:“林哥那是把你们当人看哪,谁要不往人道上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子笑道:“小杰啊,现在你是工区的大拿了,林子倒楣了,落魄了,我那些弟兄靠你照顾了?”

“那还用你交代?”小杰一脸江湖地责怪道。

“不过这该打该骂的,你也甭客气。”

小杰直了一下腰说:“有你这话我就更放心了。”

“不过这该怎么打该怎么骂,该谁打该谁骂,你也有着点分寸。”——林子还是满面春风地说着:“大家都是来改造的,都是混刑期的,个找个的舒服没错,鸟奔高枝落嘛,关键是谁也别挡了谁的道儿,这条条大道通罗马,不用非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钻楞不可。”

小杰的笑开始尴尬,嘴里说着:“没错,没错。”

霍来清在脑子边上把网圈鼓捣得乱响,示威似的。广澜和崔明达坐在后面的案子上抿着嘴乐起来。

(2)玩儿悬

几天后,龚小可突然被调离检验,去了库房当学徒。对绝大多数犯人来说,这些变化当然是无关痛痒,象林子说的:大家都在混刑期,个找个的舒服,龚小可有门子,在检验干的不爽了,想挪个坑儿,碍别人什么事?

老三和日本儿两个人的心思肯定就不一样了。

龚小可一离开检验,和老三的紧张关系立刻松动了,而且好像在库房呆得也很舒心,脸上的笑容也慢慢舒展开了,没有了原先的郁闷气。

老三开始友好地喊他“二库”,言来语往中也没有了原来的排斥。龚小可偶尔就会来我们屋里坐坐,主要还是找我聊天。

老三问他:“日本儿跟你咋样?挺照顾的吧?”

龚小可欣慰地说:“要说六哥这人真不错,我刚来时候,听大伙说他黑心烂肠子,我跟他一共事,才发现这老头特热心肠。”

“那好啊,跟六哥好好混,有前途。”老三笑起来,李双喜在旁边也笑道:“小可你到了库房就好了,彻底脱离劳动阶级了,有好处别忘了大伙啊。”

三中的大军一推门进来了:“老三,走吧——我那边。”

“啥事儿呀?就这里呆会吧。”老三拍了一下自己的铺。龚小可在我旁边招呼道:“喝,军哥!”

大军笑道:“傻弟弟牛逼啊,跑一中这边妥轻来了,咱三中现在可又水深火热啦,装开恐龙了。”

“啥?”

“给一个做小孩食品的厂子搞加工,往小塑胶袋里塞小恐龙。最后他们回去再装食品袋里——现在糊弄孩子不都兴送小玩意的嘛。”大军简单地解释。

“那也没你事儿啊,你不一直是逍遥大将么。”小可笑道。

“不行,现在老哥学好了——队长找我谈了,说下拨肯定给我减,‘可你怎么也得摸点活儿吧?要不这反映太大,让我们不好说话啊。’我说:‘行,那就给你们个面子,这拨要减不了,可别说我给你们好看。’这不,每天回来也发我一洗脸盆恐龙嘛——我让几个傻子给装哪,呵呵。”

老三笑道:“你们队长那是急着送瘟神哪。我看你跟那几个傻子关系还都不赖哦,你们三中也有意思,净出傻子呢怎么?”

大军看着小可笑道:“我们三中不仅盛产傻子,还盛产屁眼哪,不信问小可?”

小可笑道:“军哥你别给人家胡说去呀,又没抓过谁现案。”

老三感兴趣地问:“谁呀?你们三中谁是屁眼?是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大军小起来:“三哥是不是也好这块?打听这么细干吗?”

“你别恶心我啦!”老三说。

“走,走走!到我那边。”大军拉老三。

老三一边穿鞋一边问:“有局儿咋的?我带俩菜?”

“走吧——出去再跟你说,忘了你前两天跟我说啥了?”

老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利落地收拾了一下,跟大军去了。

李双喜赶紧追到门口,请示道:“老三一会儿我烧点水喝呀?”

“烧吧,注意点官儿。”老三急着走了。

现在李双喜在这个屋里混得也很上层了,主要是把老三哄得高兴,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说起社会上的事儿,跟老三也有不少共同语言,除了一些所谓的梯己话,老三跟他也是热聊排档。“福利”方面自然照顾,屋里的卫生一类劳作也不用他抄手,让其他人轮流做,李双喜回了屋,基本上算活的很舒服了。

可大伙背后都有几分轻视他,不过,当别人靠宵小手段混得比自己强时,轻视和嫉妒往往就成了孪生。

李双喜跟邵林要了热得快,灌了壶冷水插上,又扒头冲外面跟谁嘱咐了一句:“盯着点帽花儿。”这边我和龚小可把屁股挪到铺里,靠着墙抽烟聊天,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聊到了一些私密。

龚小可先表示他知道我跟老三不错,也知道我不会告他这个老乡的状,然后才嘟囔起老三的许多不是——在检验干的时候,老三挤兑他当然算一条,然后就说老三现在跟我搭伙,纯粹是看上我账上的钱了,要事我没有钱,他才不理我。

“老三就是个势利小人,你现在也用不着他怎样,他也不能把你怎样,不如跟他拆伙,自己吃多自在?我也听小杰说了,林子这一下来,老三这狗奴才肯定混不长,将来弄好了你就去检验呢,操,他挤兑走我,他也落不下什么好。”龚小可跟小杰一个屋。

我当然不能跟他细分析我为什么不能跟老三拆伙,这里面好多微妙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说的透的,也是我不愿意想得太细致苛刻的,那样我会鄙视老三也鄙视自己,权且糊涂更好。至于小杰的话,我倒是动了下心:“小杰凭什么那样说?”

“必是他们几个杂役背后议论过这事儿呗。”

“提我了?”我担忧地问,我怕他们真拿我去顶老三,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没有,是我猜测的。”

我缓了口起,庆幸地说:“我才不稀罕那个检验位子,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至少不用担什么责任,哪里出了事儿也轮不上我顶雷吧?”

龚小可想想,笑起来,点头说:“还真是,不过真有事儿,还有耿大罩你呢。”

我笑笑,问他:“你们一块三中来的,小杰的门子是谁呀?”

龚小可摇头说:“还真不知道,在三中时候就光看他乱摇了,就是跟谁也不说自己是谁的人,不过那些官肯定知道,要不不会那麽关照他。”

我笑道:“你这不废话吗?”

龚小可神秘地笑着,悄悄说:“小杰这个人啊……”欲言又止。

“怎么了?”

“咳,跟咱没关系,不说了,说出来没好处。”龚小可坚决地晃了晃脑袋。

突然,在号筒里干活的门三太急敲了两下玻璃,坐了个敬礼的动作,李双喜已经烧开了一壶水,正一边洗着脚,一边插着又一壶,看门三太报警,立刻湿着脚趿拉上鞋,蹿过去把热得快拔了,盖上壶盖,跑窗户边上,把热得快放楼外窗台上了。

“起立!”日本儿在号筒里怪叫了一声,我看见门窗外面干活的几个犯人冒了起来,站得笔管条直。

我们都笑起来,邵林骂道:“整个一狗腿子。”边骂着,边贴玻璃往外探了一下,告诉我们:“耿大队,过来了。”

我们都直起身,搭拉腿坐在铺边上摆样子。

耿大队走过来,歪头往里看了看,跟我的眼睛一对上,就推门进来了,我们都站了起来,耿大队说:“坐吧,坐吧,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

他看了我一下,随意地问:“睡哪个铺?”

我指了一下身后,笑答:“这里。”

耿大队看着被龚小可我们俩偎坐得一团乱的铺位,笑着说了句:“内务太差啊。”

耿大队一出去,李双喜就笑着说:“老师,耿大够给你盯的啊,睡哪个铺都关心,一看你睡组长边上,他就心里有数了。要是你睡门三太那个旮旯上铺,他这一问,当组长的知道了就得心里扑腾几下,抓紧得把你换下来。”

我笑道:“哪那麽多讲究?是咱们犯人瞎给自己找别扭得了。”

“耿大队这叫深沈,能直接说得把我的门子怎样怎样么?越是大领导越深沈,要是监狱长的门子,随便往哪个队里一扔,不得当爷爷供起来?还用监狱长开口说话?哪个官儿那麽没眼?”

门三太敲了下窗户:“出号筒,去对面三中啦。”李双喜收了口,冲到窗边拎回热得快重新插上,龚小可揉了下眼:“睡觉去了。”

龚小可刚走,老三就嬉笑着冲了回来,进门就跟我说:“差点儿叫耿大给堵屋里,吓我一脑袋白毛汗。手术刀擦屁股——悬啊。”

“三六地干活?”我笑问。

“没有。”老三裹了一下肩,有些神秘地说:“搞了点小动作,等完事了再告诉你。”

“老三,水我给你烧上了,呆会洗脚吧。”李双喜招呼。

“老师先洗吧,我先歇歇,这会儿心里还扑腾哪。”老三脱鞋上了铺,盘着腿点上棵烟吸起来,嘬了一口才说:“三中那边抓了一酒局儿,老耿急啦,当场叫搬铺盖,一堆儿关了四个……林子多灾也多福啊,刚从那屋里出去,上厕所的工夫耿大就到了,要不准关个二来来。”

李双喜骂道:“那插旗儿的死啦?”

“咳,净顾忙自己的小恐龙啦……老师,给,接见时候给孩子。”老三从怀里抓出几个颜色神态各异的塑胶小恐龙,散放在桌子上,我们几个都凑过去看,喜欢得不得了,仿佛自己成了小孩子。

老三笑道:“三中那帮疯了,一装就是后半宿见了。都干直眼了,要不耿大进来了,好多人都没反应哪。”

李双喜笑道:“看来还真得有一个日本儿这样的马屁精啊。”然后跟老三说了日本儿喊“起立”的事儿,老三笑骂道:“溜须拍马的买卖都让他抢了,简直不给别人活路啊,这不他妈欺行霸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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