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路漫漫显山露水 夜长长依稀曙光
这个春天,正是非典渐渐传染开的日子。一得这种传染病,十有八九就没命了,人在医院里与外界隔离,直到消失,连家人都没能见上一面,而且,这个病传染性急强,可以通过远距离传染,甚至有些人自身也能莫名其妙的感染。整个社会因此人心慌慌,学校放假、工厂停工、商业停止,所有人无事都不敢出门,偶尔在大街上,路人匆匆而过,也是紧绷着脸,戴着口罩,像阴间的鬼一样逃生。高墙内,张警得了感冒。张警是刚从警校分进来的大学生,很担心自己得的会不会是非典。
他找到黄水清:“听说你们修炼能使病愈,你能不能使我不发烧?”
黄水清说:“不是,我们这种修炼是看人心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想修炼,你也可以去,如果你真修炼,你的病也会好。”
张警靠近身子:“你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我传染给你?”
“我的抵抗力很强,所有病都传染不上。”
张警压低声音:“我很想病好,可是我该怎么办?”
“你做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就是了,放了那些受酷刑的人。”
张警低着头,故意漫不经心的东看西瞧,但可以看出来他认真的听黄水清的讲话,然后慢慢走了,走了几米,停顿了一下,微微朝黄水清侧过身,轻轻点了下头,别人看不见,也看不清,只有黄水清看到了这个细节。黄水清想,他的内心,肯定有着巨大的震撼和变化。<--ads-->
黄水清赶过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张警愕然回头。黄水清微笑着说:“身上有灰尘,帮你掸一下。”
张警笑笑,轻声说了声谢谢。声音轻得如蚊子叫声一样,只有黄水清能听懂。
那天,突然铁门开了。隔着窗户望去,穿过一个门框的缝隙,另一幢楼的院子外,三四个女人在两个黄衣服带领下,走过去。其中一个手戴手铐,满脸憔悴的清瘦女子很像一个人,黄水清心里一惊:“小飞!”他张大眼睛,可是,那群人就消失在门框外了,被墙挡住了。黄心里大惊!看那女人,眼神灰暗,衣服破旧,虽然头发有很多灰白,但那气质、长相、身材、神态,俨然就是小飞,莫不是小飞也被押到这儿来了?可是这儿是关押男子的,押送一个女的到此干啥?难道……黄水清不敢往下想下去。
黄水清突然感到一阵冷颤,喉痛头晕。
第二天,他就发烧了。
金钢、大雄、包立求、黄重德等人来到了院子。他们要求黄衣服对黄水清实行保外就医。牟队长说:“一点感冒就保外就医,那全部放掉就是了。”
牟队长挺着胸,一脸横肉的走了。大家取他绰号叫“呆鹅”。“鹅鹅鹅,曲项向天叫,不知天多高,一朝被人宰,肥肉化作粪。”王成君学着他的姿势,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几步,大家哈哈笑。
笑声引来了张警,张警原本是来看黄水清的,这下他走到王成君面前:“做什么?”大家一下子都不笑了。王成君红着脸站得笔挺,低头不说。
“问你话,你聋了?”
王成君吓得下巴有点颤抖,还是说不出话。
“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以后再这样不尊敬队长就给你坐小牢”。
“不敢了。”
“这样,罚你这两天看管黄水清。”
“是”。
黄水清写了一条便条,想试着打探小飞下落。
小飞,你在哪里?现在身体如何?心情如何?这么多日子你是如何过来的?
黄水清发烧越来越厉害了,面色腊黄、虚汗直淌、嘴唇干裂、讲话颤抖。队里只好让他不再做奴工,躺在床上。
张警来看他。张警的病自从那天黄水清给拍了几下之后,愈合了。因此非常高兴。张警对他说:“他们已放出来了,你却发烧这么严重?”
“没事的,很快会恢复的。”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黄水清突然想起给小飞写的便条,试探着问张警,我未婚妻好像在这儿,如果没看错的话,我想确认一下,写张纸条过去,但队里又不给这个可能。
黄水清本来以为张警肯定认为队里的规定是不可能的,想不到张警说,“我帮你去看看,有什么话要传说吗?”
黄水清就把这张纸条给了他。
张警走后,屋里就剩下王成君与黄水清两个人了。
王成君对黄水清说:“金钢、大雄、黄重德根本没有转化,我都知道,我不会汇报,因为上次有个包夹汇报了,但是最后黄衣服食言了,根本没有给他减期,因此,大家都不是很信任黄衣服,他们本来就是乱打骂人,开口说谎的。”
黄水清看着王成君。
王成君突然凑近黄水清说:“我看到金钢在半夜床前偷偷锻炼,他们约定,从下个星期一起,所有人早上就到院子里一起锻炼。”
听到这话,黄水清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身体通透,顿感轻松。他的病也就好了。就这么神奇。
黄水清一回到队里的时候,首先对包立求说了星期一全体一起不出工,到院里去炼功的事。不料,星期一还没到,消息就被黄衣服知道了。这下,黄衣服采取了更隐晦的打击策略,他们表面上按兵不动,允许修炼人单独互相交往,谈话,暗地里布置了各种人马和设备,他们也想乘机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没有转化,因此,他们静中观察所有修炼的人之间的往来和言行。
那天,包夹对黄水清说:“张警叫你到办公室去一下。”黄水清去时,只有张警一人铁黑着脸坐着,看上去他十分忧郁。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说,你们修炼,到底有何好处?”
“那基督徒曾被迫害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还有呢?人一旦发现了真理,就知道认真,只是有些人太愚蠢,一定要人迷失做人的真义。”
“我妈妈以前也修炼过,不过她现在不炼了。”
黄水清有点愕然。
张警吐了一阵烟圈,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说:“是的,你的未婚妻在这儿,只是没办法给你传纸条,也没办法让你见面,她被单独关在男牢旁边。”
“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不可能,她铁了心不肯转化,前一段时间她一直接受心理治疗,后来对她想尽办法,都没有让她转化。因此,她是一个最严管的人,队里要对她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什么措施?”
“这个我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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