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文學
小說:試刊號(2)
之後我開始應徵文書工作。原以為可以幫報社寫寫稿之類的,結果我只能棲身地方小報,撰寫鄉間表演活動和巡迴劇團的劇評文章。
小說:試刊號(1)
他們希望找到什麼?顯而易見。我的意思是,沒有其它可能,他們要找的一定跟那份報紙有關。他們又不笨,肯定以為我會把我們在報社編輯室的所有工作重點記錄下來,所以如果我知道布拉葛多丘的事,應該會記在某個地方。
埃及王子III:三位一體的女神(3)
我本能地抗拒改變,知道身上發生的事,與某件極其糟糕的事情相連,但同時間,我又隱約覺得自己是安全的,有人在照護我,愛我。
一名男子俯望著我,眼神慈祥而熟悉,可是我認不出他。他臉上的皮膚像老舊的皮背心般歷盡滄桑,可眼周的皺紋全都往上揚,彷彿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微笑。  
小說:紅色細胞
一週前,土石流侵襲貧民窟,把死者沖入水泥防洪渠道,這渠道將卡拉卡斯一分為二,堪堪能將瓜伊雷河的河水容納在其水道內。現在河道內漲滿十二月的髒水,以及原本充塞山丘和市中心之間街道上的一切,已到即將溢出的地步。邊上駛過的汽車,總是又將泥水濺入,為汩汩急流添加一種奇怪的聲響,像是上帝的手撕紙時發出的聲響。
埃及王子III:三位一體的女神(1)
奶奶家的公雞高聲啼叫,聲音刺耳,我無法聽而不聞。我翻身舔舔嘴唇,不知怎地,感覺嘴巴又腫又麻,特別乾燥。我呻吟著在被單下挪動身體,把被子拉到頭上,擋去刺眼的日光。這光線像個不請自來的入侵者,打擾了在漆黑墓穴中安眠的我。
小公主莎拉(2)
「如果我說自己很漂亮的話,那我就是在編故事,」她想:「而且我會很清楚自己是在編故事,畢竟我認為自己長得跟她一樣醜。不過,她為什麼要編故事呢?」
丹麥一年:我的快樂調查報告(1)
一切其實開始得很簡單。休了幾天假,假日即將結束時,我和老公的心情都很低落,十分不願回去面對那些例行公事。倫敦降下了一場灰濛濛的細雨,使整座城市看起來髒兮兮的,讓人有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正如當時的我。
小公主莎拉(1)
那是一個黯淡的冬日,倫敦的街道上瀰漫著濃厚的黃色霧靄,櫥窗與街道都如同入夜了一樣,點上了火光熠熠的煤氣燈。一輛出租馬車緩緩駛過寬大的街道,一名樣貌奇特的女孩和父親一起坐在馬車裡。
小說:好兵帥克
「妳瞧,多神氣呀!穆勒太太,坐的可是汽車呀!當然哪,也只有像他那樣的體面人士才坐得起。可他沒料到,坐個汽車兜兜風,就嗚呼哀哉命歸黃泉了。而且還是在塞拉耶佛!這不是波士尼亞的首都嗎?我猜大概就是土耳其人幹的了。我們本來就不該把他們的波士尼亞和黑塞哥維那搶過來。妳看看,穆勒太太,結果那位大公果然就上了天堂!他大概受了好久的苦才死去的吧?」
舞臺(3)
葉太偶爾會聽見護理師的腳步聲,但大家可能都不想打擾這位獨自待在亡父病房的兒子,因此無人聞問。葉太可以放膽看父親的日記,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舞臺(2)
說到底,他根本不懂英文的「小偷」該怎麼說。萬一不小心說錯了,一定會被在場的美國人笑死。當然,就算用日語大叫「小偷」,只要語氣夠急迫,外國人肯定也能聽懂(畢竟有個男人拿著包包飛也似地跑走)。但葉太辦不到,因為他一路以來,都將「從容不迫」視為最高原則,絕不能在此破例。 活在各種恥辱中的葉太,原本想在中央公園的綿羊草原閱讀最愛作家的新作,包包卻被偷走,簡直是奇恥大辱。
舞臺(1)
別得意忘形、別得意忘形,葉太不斷告誡自己,嘴角卻不爭氣地上揚。國中二年級時,班上最可愛的女同學在情人節送他巧克力,當時他也笑得合不攏嘴;在那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心情了。
傾聽生命的聲音
「生命」是一個美麗的詞,但它的美被瑣碎的日常生活掩蓋住了。我們活著,可是我們並不是時時對生命有所體驗的。相反,這樣的時候很少。大多數時候,我們倒是像無生命的機械一樣活著。
北與南(2)
無數的厄運纏繞著他,交織成一片黯淡無光的黑網,而這件事就像唯一的一線光芒穿透了那無邊的黑暗。只可惜,他的命運似乎越來越黯淡,越來越黯淡。他的代理人和一家經營美國貿易的公司有密切的合作關係,現在,那家公司倒閉了。目前的局勢,只要有一家公司倒閉就會引起骨牌效應,導致很多公司跟著倒閉,那家公司也是其中之一。
北與南(1)
他努力建立自己的名聲,希望有一天能夠威名遠播,把影響力拓展到別的國家和遙遠的海外。他希望自己的事業能夠永享盛名,代代相傳。而現在,他默默努力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小小的成就,在自己的家鄉創建了自己的工廠,擁有一群自己的工人。
小說:弟弟追著恐龍跑(3)
生活中有喬,就像在兩個極端之間擺盪,開心和難過,行動和思索,不可預期和可預期,天真和天才,秩序和失序。
小說:弟弟追著恐龍跑(2)
「賈柯莫!重要的是喬凡尼,是喬凡尼,重要的不是他的症候群。他就是他。他有他的脾氣、他的好惡、他的優點和缺點,跟我們一樣。我們之所以沒跟你說唐氏症候群這件事,是因為我們也沒有從這個角度看喬凡尼。我們需要擔心的……」
小說:弟弟追著恐龍跑(1)
他來了。他在新的搖籃裡。他在新家。他裹在齊亞拉先穿然後是我再來換艾莉綺穿的那件舊的黃色小衣服裡。露在毯子外的,上面是小腦袋,下面是小腳丫,到這裡為止一切都沒問題,沒有出什麼亂子,不過,那個小腦袋和小腳丫要說的故事,我花了些時間慢慢才聽懂。
小說:一級玩家(2)
「創造出『冒險』這款遊戲的人叫華倫·羅賓奈特(Warren Robinett),他決定把自己的名字隱藏在遊戲當中。他在遊戲的迷宮中藏了一把鑰匙。這鑰匙其實是一個畫素大小的灰點,找到鑰匙的人可以打開祕密房間,那房間裡就藏著羅賓奈特的名字。」
小說:一級玩家(1)
我這個年紀的人都記得,第一次聽到那場競賽時,自己人在哪裡,正在做什麼。當時我坐在小窩裡看卡通,螢幕忽然跳出一則視訊,說詹姆士·哈勒代已於昨晚去世。
小說:阿甘正傳(3)
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帶來巨變的事。當時我在食堂裡拿了食物,坐在珍妮·庫蘭身旁。我不該亂說話,但她是我在學校裡唯一半生不熟的人,而且坐在她旁邊感覺很好。大多時候,她不會理我,而是跟別人說話。起先我都跟一些美式足球選手同坐,但他們表現得活像我是隱形人。至少珍妮·庫蘭表現得像是知道我存在。之後,我開始注意到另一個人,他經常開我玩笑。他會說:「呆瓜怎麼啦?」
小說:阿甘正傳(2)
一天,我沿著街道,從瘋子學校往家裡走,有輛車在我身邊停下。那傢伙叫我過去,問了我的名字。我回答他後,他又問我讀哪間學校,他為何都沒見過我。當我告訴他瘋子學校的事時,他就問我,有沒有踢過美式足球。我搖搖頭。我猜我應該告訴他,我看過別的小孩踢美式足球,不過他們從來不讓我玩。但就像我說的,我不太會長篇大論,所以我只搖了搖頭。那是開學兩週後發生的事。
小說:阿甘正傳(1)
我得先說清楚:身為白痴,生命一點都不像盒美好的巧克力。人們會嘲笑你、對你感到不耐煩,或態度惡劣。現在大家都說應該善待殘障人士,但我告訴你——才不是這樣呢!即便如此,我還是沒啥怨言——因為我認為,我這輩子過得還挺有趣的。
小說:絕處逢山(2)
那年二月,我來到鹽湖城和丹佛之間的猶因塔山脈,站在大約一萬一千英呎的高山,瞭望六、七十英哩的遠景,見不到一盞燈,當時很冷,雪花打在我臉上,刺痛我的眼睛。當然,流淚也會產生刺痛的感受。我當時苦思著幾道根深蒂固的難題,腦海浮現了我的英雄留下的幾句名言,在山頭迴盪不已,更跟著我回家,至今仍如影隨形:「我舉目望山丘,援手從何而來。」
小說:絕處逢山(1)
那年二月,我來到鹽湖城和丹佛之間的猶因塔山脈,站在大約一萬一千英呎的高山,瞭望六、七十英哩的遠景,見不到一盞燈,當時很冷,雪花打在我臉上,刺痛我的眼睛。當然,流淚也會產生刺痛的感受。我當時苦思著幾道根深蒂固的難題,腦海浮現了我的英雄留下的幾句名言,在山頭迴盪不已,更跟著我回家,至今仍如影隨形:「我舉目望山丘,援手從何而來。」
別讓我離開(4)
葛蕾絲知道瑞琳沒專心聽她說話,滿腦子都在想別的事,大人差不多隨時都是那副德性。通常,大人都不聽別人說話,更別提對象是小孩的時候。
別讓我離開(3)
葛蕾絲聽到海曼太太在頂樓公寓的門內喊道。她的語氣很害怕,彷彿已確定門外的是強盜或某種歹徒,正拚命思索如何抵禦,以保障人身安全。她似乎根本沒想到來人或許和藹可親。
瑞琳在葛蕾絲媽媽敞開的房門口短暫停步,看了一下——她在床上呼呼大睡。瑞琳似乎滿心以為葛蕾絲的媽媽會有點什麼反應,結果她文風不動,眼皮沒有睜開,悄無聲息。 窗外的陽光被阻斷了,蒙塵百葉窗都關著。葛蕾絲憑著從窗縫滲入的些許午後陽光看了看媽媽。她的亂髮披散,蓋住臉蛋。葛蕾絲有點介意瑞琳見到她媽媽這副德性,卻說不上來為什麼。
別讓我離開(1)
*別躲在門後,傷心的話,我們就牽牽手。 *你並不孤單,害怕的時候,請倚靠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