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纪(274)

中集-第九章:地狱里的火炬
孔令平
font print 人气: 5
【字号】    
   标签: tags: , ,

第五节:火炬战士,无愧当今的英雄(2)

(一)回答审问(2)

张锡锟仍然从容回答道:“任何一个中国人,只要他们不屈于你们的压迫和淫威,敢于说真话,你们都可以怀疑。这么多年来,哪一个中国老百姓没有挨过饿受过冻?你们编造的美好谎言还少吗?”

“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欺骗百姓,吹嘘什么农业大丰收,捏造高产卫星,强迫善良的农民在人民公社吃草根树皮,让他们全家饿死在自己的土地上;把城市居民和工人连哄带骗去建造小高炉,炼出一堆堆毫无用处的铁疙瘩。还吹嘘什么十五年超英赶美,最后让他们落得连遮风避雨的家都没有。”

“你们效仿秦始皇在全国大兴冤狱,把老百姓为你们打下的江山,变成了无人敢说话的人间地狱。你们逼迫善良百姓忍饥挨饿还嫌不够,还要逼迫他们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共产党是人民的大救星,驱使他们备战备荒。”

“我们为你们把全国搞得饿殍遍野,还把这种恶果上堆给老天、下推给苏联感到可耻。你们让盲目无知的青少年在文革沙场上喋血殒命,为了疯狂的梦想造的孽,千秋万代都不会忘记。”

“神州大地已被你们搞成了人间地狱,你们的罪恶昭昭,何需我去书写。就是我写出来,也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描述,叫‘罄竹难书’。文革中你们逼迫我们在毛泽东的像前请罪,你们的人‘早请示晚汇报’,跳忠字舞,我只觉得可笑。”

“至于你说到刘顺森、孔令平,肯定你们还会怀疑其它什么人,可以说农六队中二百多号人中,没有一个人不在心底里不痛恨你们。只是慑于你们的酷刑和棍棒,才忍受着你们的作威作福。你们硬把所有反对专制的人,当成一个组织严密的集团扯在一起,那只是你们的胡说编造。果真这样,你们不是变成极少数的孤立份子了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反革命是极少数么?”

“刘顺森孔令平他们都是我狱中的好友,同你们所论断的‘反革命组织’是两回事,我们根本无须成立什么组织,制定共同纲领。我们认为在监狱中这种反抗你们的行动,是无须什么纲领来约束的,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

预审员提出的问题,招来了张锡锟的严辞反驳,他们反而在张锡锟面前变成了受审者。在这个视死如归的人面前,已经不能用常规的方法得到新的口供,审讯记录上是什么也记不上去了。

当然,张锡锟真是一条令人佩服的硬汉子。他所提出的问题,是办案人员没有弄清楚也无法回答的,一个小小办案人员,既然缺乏证据,也只能照事实来作结论了。他继续问道:“好吧,看来你是顽固抗拒了,不过其它的人未必同你一样,他们自会交待问题,现在留给你更多的时间,好好反省,直到你想通了,再来交待吧?现在你要交待‘火炬’的另一些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写‘火炬’的?一共你写了几篇文章?你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有谁看过你的‘火炬’?你在狱中是怎么传递‘火炬’的?……”

这里完全可以引用当年共产党曾说的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是一把中国民主运动的星星之火,烧毁毛泽东所建造地狱的星星之火。

审讯就这么持续下去,1974年12月开始,火炬案的审理一直持续了整整8个月。六队似乎重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我也从严管组调到了大田组。

曾一度关进小监的刘顺森和夏光然,也从小监里放了出来。除了周志和张锡锟一直关在林业队,并从那里不时传来有关他们如何同审讯员相对峙的英勇故事。这些故事全是由管理特别小监的工作人员传过来的。

张锡锟以他伟大的人格,征服着一直看守他的人们。这些工人在讲到张锡锟时,个个翘起大指姆。而我们最清楚,如果不是他的英雄气概压住了刽子手们的嚣张气焰,六队此时还要被林扯高搞得鸡飞狗跳。

这时西昌地区大闹地震,谣言纷传,我们仍然住在地震棚里,相聚在一起收集全国的政治形势,冷静地考虑我们的对策。火炬不能再出版下去了。但从地狱里举起的火炬,却照亮了许多人的心灵。

四个叛徒中,最满意的当数陈贤士了。他的刑期本来只判了五年,在狱中不知不觉的混过了三年,林扯高提出提前释放的申请获得批准,决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待续)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当满腔热血的勇士刚刚在地狱里举起《火炬》时,一笔出卖他们的肮脏交易,也悄然开始了。在我叙述这个悲剧之前,先介绍一下四个出卖灵魂的叛徒——陈贤士,刘资元,王世春,黄学全。
  • 在林扯高所召集的不定期碰头会上,一无收获的陈贤士,灰溜溜地耷拉着脑袋,这次林扯高对他黑着脸,心里便有些慌张。让陈贤士奇怪的是,办公室里却增添了两个新成员。
  • 何庆云的这一反常举动,立刻引起了“火炬”撰稿人的戒备。但直到此时,张锡锟还不知道失踪的废稿,已经被王世春交到队部去了。
  • 既然帮人修理收音机,那么调试电波频率便是一个工作程序,为校正频率,他只好将收音机对准“美国之音”频段上,里面传出来大陆的真实消息,很自然地吸引了他,这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通遍假话迥然不同
  • 敏感的张锡锟已经注意到黄学全心绪“不佳”。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黄学全已对他构成了严重的生命威胁。为了帮助这个儿时的小伙伴从苦闷中解脱出来,张锡锟想把火炬传递给他,让他看清当局的黑暗和自己该争取的前途,但是夏光然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 这一天,周志将《火炬》看完,按张锡锟的规定,准备在厕所当面归还。正当周志取出“火炬”交还张锡锟时,黄学全已跨进厕所。张锡锟正将火炬和一卷捡回来的“传单”往棉衣里塞,见黄学全进来,迟疑了一会。直到听见蔡先禄高声呼喊报告的声音,便觉得情况不对。
  • 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彻底的搜查,但我已冷得发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抵抗寒冷上,内心里却燃烧着一股怒火,多次向何庆云提出抗议:“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处罚人也不能用这种办法”。
  • 今天狱方什么也没有搜查到,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罢休。林扯高经如此严密的搜查,竟没有从我们身上搜出“火炬”的一字一纸的“证据”,想到这里,身上感到稍稍暖和了些,头脑也开始清醒过来。
  • 我与何庆云长期打交道,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底细,我知道何庆云对林扯高闹出的这个“反革命集团案”很不服气,所以有意的给我留下替“火炬”抗诉的空间,何况这几天我已多次主动出击
  • 现在最令人担心的是,林业队特别小监里的张锡锟和周志的安危了,尤其是张锡锟的危险处境,又处在严密隔离下。中共最容易在他身上使出哄骗和恐吓的手段,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