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39)人算不如天算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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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人算不如天算

最狼狈是白云机场那次,和古粉二队高三弟弟“十万”一起,割了一担草担到河边,天哪!艇尾板被人扒开,米被偷走了。当然立即返航,肚饿无力,中途在紫泥附近遇到一个热心的同道相问:“为何空艇回程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只好有气无力地把遭遇相告。吃了人家施舍的一顿饭,才有力气继续回程。

饭后途经叫紫泥的地方,那里是三条支流的汇合处,在内河来说江面特别阔、风浪也比较大。对于我这个对扒艇技巧半生不熟的人来说确实有难度,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安全渡江。并用了差不多二倍的时间才返回生产队,经历了很多苦与乐。

记得有次一行十多人去肇庆割草,肇庆峡的羚羊峡是必经之路。西江主流由此峡经过,峡谷江面其实还是很宽的,怕有五六百公尺吧!两旁高峰壁立,峡里风高浪急,被视为险地之一。因为这里没有潮汐这回事,一年四季只有西江水倾注而下,单人匹马只靠人力想逆流过峡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于是我们每两人合并成双艇,并升起双风帆,双艇双帆驭风逆水而上,艇头竟能激起浪花,可见还是有些速度的,比机动船慢不了多少,但也要半天才能通过去。回程时单艇顺水漂在主流上,二个小时便出峡了,可见其水流流速有多急。

为了制造多一些机会,我决定必须拥有一只随时能调动的艇仔,把这个主意和高三商量,一拍即合。我早上乘车返回县城。人们都知道我每次走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这次我一反常态,当日傍晚坐尾班车返回,还在朋友那里逗留到晚上九时多才慢慢返村里,中途还在田野里躲了一阵,夜深人静时才入村,静悄悄躲在高三家里。

深夜一、二点,由高三把小艇在村边小河交给我,鸡手鸭脚把艇仔划到新涌口,不巧水闸没开,也不敢找人帮忙,自己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艇仔拉过闸。差点拉不过去、没想到它竟有那么沉,幸好大门水闸没有关闭。

沿着水道划到县城跃进桥底,刚好天色大亮,立即找跛顺找人帮忙,把艇仔抬上岸,底朝天放一边。这样很难让人认得其真面目,且那里有很多打鱼的人,龙蛇混杂很安全的。事后听高三说,隔天早上生产队曾派出民兵无目标的追截,能有效果吗?

听说大头廖也下乡了,找个时间跑了趟勒流。原来那家伙己经偷渡了一次,不过没成功,据他说己经能清楚看到内伶仃岛了,可惜时间不够,天亮了,被抓了回来。估计原因大概是动力(人力)不足,或中途迷路在海中兜圈。我把夏季的行动和他说了,我们马上组织另一次秋季行动!

由于最近边防好像有点异样,这次我们决定把起点往北移一下,从莲花山开始,利用涨潮的上半晚逆水冲出去,到了晚上十一时左右退潮时就顺水了。那么也就相当于从龙穴开始,这样可以避开水牛头那边的哨所。

那里我没有去过,他们熟水路。四只艇仔八个人装作到东莞购物,其中二只舢板是偷来的,第八个人须在回程带二只艇仔。下午六时左右,我先到达莲花山尖鼻咀停下。涨潮了,潮水来得很快,江面不算太阔。前方不远处在江中泊着一只外国货轮,约三四公里左右。不时有小艇在我旁边经过,都是趁涨潮顺水到东莞去的。

左等右等为什么还没看见他们来啊?不是出了事吧?心中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不可能啊?这里还不算边防区。

天色差不多全黑了下来时,大头廖来了,他说高三不想去了!

什么?真的假的?为什么不早说?水流、风向、风速很理想啊!害死全世界!我气愤之余很无奈,又很无语。

是我识人不明,还是我机缘未到?两次了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行动一次绝对不容易,大好机会又一次与我擦肩而过!

我对古粉村的那些家伙是彻底的绝望了!无奈回程,在靠近黄莲那里把偷来的小艇流放到大江里去,不吉利的东西最好离我远些!

这一年算是完了,时间被浪费了,都接近黄历十月了,以后吹偏东风的机会多,而且还不稳定,唯有等待来年了!

有天傍晚独自在农村小屋里煮晚饭,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想到伤心又无奈处,不禁悲从中来,我第二次哭了。

老爸去世的那天我第一次哭,伤心了一会儿,我握紧拳头默默发誓:不论多么艰难险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如今不过是小小的一次挫折罢了,铁幕外面有一个全新的自由世界在等着我呢!

老妈曾说过,算命先生说东南方向是我的福地。我还是紧抓着艇仔不放,它带给我很大的后备主动权。要么回县城和朋友钓鳝鱼,那是我主要的收入来源,生产队里每天只能挣到五、六角钱。要么伙同当地人去割草,进一步熟悉掌控艇仔。曾有一次割草来回七日,可都是咸大头菜伴着江水的白米饭,在那炎炎夏日哪有胃口?虽如此,竟然吃了26斤米,可见得这有多大的劳动强度!

二个小外甥女都知道“舅父去捉鱼鱼”,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只是消磨时间,只静等冬季的到来。和亚尧及廖勤都说好了,时机一到随时走人。

又出祸事了!大祸巨祸!黄历十月初并不是绝对好的时机,当然如果风力不大时是可以勉强一拼的。接近月中刚从“三水西南”割草归来,马上听到消息,村人都在议论纷纷:邻村廖勤跑了!才刚过了多少天?三、四天吧?那些人哪里得来的消息?真的假的?我几乎立刻昏了!怎么又把我丢下了?!

疯狂地立马返回县城,跑到亚尧的家里一问,他家中各人言语间吞吞吐吐没有准信,但八九不离十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了,所有相关的人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外地边防没有电话回来说抓到人,这说明什么?投奔自由去了啊!

他们成功了!独留下我在这人间地狱般的鬼地方受罪!天哪!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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