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纪(246)

中集-第八章:嬗变
孔令平
font print 人气: 3
【字号】    
   标签: tags: , ,

第三节:公有奴隶制下的特权阶级(5)

(三)模范共产党员张剑波(1)

1969年,北乌中队调过来了一名叫张剑波的管教干事,四川内江人,论其长相,一双凶狠的鹰眼和鹰勾鼻子配在一脸横肉的脸上。平时,他脸色铁青,毫无笑颜,给人一种阴险可怕的印象,左眼皮下长着一颗豆粒般的黑痣。平时虚着眼睛看人,这脸印古人所云:“其心不正,其眸睫焉”的老话。

据说原来他是内江法院刑侦处的预审员,因为善于用诡计和毒刑逼供犯人,所以曾被内江法院多次表彰过。并号称模范共产党员,在他的办公室里悬褂着“无产阶级忠忱卫士”的锦旗。

文革时调住西昌,因为他办案有功,特别擅长对付“思想犯”,六队又是全场出名的“反改造份子”集中处。加上在严打运动中突击办案的需要,便专门把他调到六队来。

长期的淫威,使残害无辜的职业杀手,养成一种捕风捉影、无限上纲、无中生有的吃人野牲。

在盐源农场办理集体枪杀蒋正均的反革命集团案中,他初试牛刀,仅从该案人犯的口供,就定下反革命集团结论,挥下屠刀一次就处决了五名“反革命” 成员,那一个案子所处理的同案人员达四十余人!他自己就说过:“上面既然要杀一小批,还有什么手软的。我们办案人员就是要紧跟毛主席的战略部署,杀人不杀人,杀多少人,都只能以政治形势的需要决定!至于思想这个罪,不一定要什么证据,藏在人的脑子里谁说得清?有个一两句言论便可以定罪!”

正因为他颇能精通文字狱作办案的主导思想,所以在文革中凡是办不下的案子都请他专门定罪,由于职业需要,渐渐养成习惯,使他丧失了人性,发展到连自己的妻子也成了他杀对象。

到六队来以后,他的作风是深居简出,行踪诡秘。平时并不像何庆云那样抛头露面,唠唠叨叨,与流放者很少交谈,当他的眼睛盯上了你,便在背地调集卷宗。每到这种时候,他便用内江人常用的话:“内江的老招牌,告才晓得!”那么,你就得留神,你的名字已在他的“生死簿”上勾销了。

六队近年来案子中,枪杀陈力、蒋正君等人,都有他提供的预审口供和签署的处决意见,他还审讯过潘朝元、蔡先禄等人,并签署了死刑意见,只是因为在上报到西昌地区中级法院时未被核准,而免去刀下鬼的厄运。

我也是他下过屠刀的人之一,当时杀人真是太容易了,凡是有反革命言论的,具体的说,只要沾着三面红旗、文化大革命的“反动”言论,都可以整理材料上报处决。

他之所以狂批杀人的预审报告,出自他那升官的欲望,以及为满足自己兽欲的追求,只要用一两句话,甚至似是而非的编造,便下了恶毒攻击伟大领袖,诬蔑无产阶级司令部的结论,判决死刑的意见也就出来了。

然而杀人太多会造成心理上的极度虚弱,庭审陈力时,陈力怒目极视,严词批驭的态度深深振憾了他,陈力牺牲后使他经常通夜恶梦,梦见陈力,提着他的头来向他讨命债,吓得他无处藏身,惊出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他的邻居马干事问他昨夜又梦见了谁?半夜三更的在屋子里怪叫,他却不与回答。神经上的负压,梦境中的恶鬼见多了,使他歇斯底里,无法控制。在这种扭曲的心态下,他原来就十分堕落的道德更加堕落,他本来就生性好色,为了解除晚上的失眠,越来越用异性的剌激来解除他的恐惧和烦恼。

在盐源农场,多年有一个女人暗中陪伴他。他对于老家带到农场来的结发前妻感到乏味,由乏味干脆把她送回老家,以免留在身边,“碍手碍脚”。结发老婆回老家后,他就同这个骚女人由暗地转为半公开同居。

张剑波从这个女人的奸宿中,用刺激来减少他的精神压力。但是自从他们变成了半公开同居以后,那女人越来越不满意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虽然张剑波的工资大半归她掌握。

为了公开的名分,她几次催促张剑波与“前妻”离婚,可恨的是,他妻子两个在当地公社颇有势力的弟弟,却坚决反对舅老倌这种陈世美作风,离婚遇到了无法抗拒的阻力,在那个时代,办理正式离婚手续,只要有一方不同意,便会维持原来婚姻。

林彪事件以后,“杀一小批”的严打运动暂时停了下来,以此为专职的张剑波也开始闲起来了,他便借这个机会向盐源农场的管教科请了两个月“探亲假”,心里盘算着怎么来解决他的婚姻烦恼,经过与姘居女人的商量,在他的心中萌生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待续)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面对着这个胆怯的“法官”,陈力从容地回答道:“我感到遗憾的是,当年美国人的大炮没有置于我死地,而今我却死在我曾誓死保卫的共产党人手里。”
  • 同全国各地的监狱和劳改队一样,盐源农牧场接连召开了好几次“杀一小批”的宣判大会。就刑的人有越狱者,有外逃的拒捕者,有企图越出国境线的人,有斥骂专制魔头的政治犯,也有纯属为了凑数的莫名其妙受害者。
  • 另一个被杀的人刘志和,更令人惊叹,当局把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也推上了断头台。刘志和捕前原系重庆的一个街道派出所所长。
  • 何庆云在组织农六队的政治学习时,面对刘顺森等人提出的问题,掩饰不了他的迷惘和无知,好在《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给他空虚的脑瓜里垫了底。
  • 这种装糊涂,恐怕是狱吏的普遍态度。像林彪事件这样的大事连一般的中国人都看得出来,这位下层“狱吏”岂有不懂的?既然懂了而故意装糊涂,是因为怕惹祸上身?
  • 林彪公开叛逃这件事,给这里平时张牙舞抓的老管们,似乎下了一剂猛烈的退火剂,猖厥一时的打人风收敛了,那套随时可尝老管饱拳的繁锁报告制度,也无声无息的取消了。
  • 六队的最高行政长官徐世奎,最懂得他的身份和如何扮演在这种特权群体中的角色。他非常明白,他只能在中国专制下所规定的权限范围内,才能取得归于自己的那份待遇。
  • 这夏守愚,之所以一直处在比六队任何囚奴特殊的环境里,就因为他像一条狗一样监视着蔬菜组的犯人,同时他能准确地领会队长交给他的特殊差事。
  • 徐老大没有料到,这些被搜去背兜的女人并没离开,而是守在徐老大的归途必经的过道口,等收工后,趁他只有一个人回队时,十几名妇女便拦住了他的归路,向他索要被“没收”的背兜,他们拿着棍棒,捏着石头块,如果不是看山人及时赶到,徐老大定会遭到她们一顿暴打。
  • 这种“小秋收” 也给长期关押狱中的男奴隶,一次接触异性的机会,跟在奴隶们身后的干部家属,本来就是一群从农村里来的女人,平时他们被监狱的隔墙所阻,在严密监视下没有和囚奴接触的机会。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