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蜀忆事(11)公共食堂

作者:愚翁
共产红潮肆虐神州大陆,回顾几十年血泪岁月,悖于常理的事荒唐地横行着,人人事事桩桩都被共党鬼魅桎梏着。(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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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主义是天堂,人民公社是桥梁,公共食堂是心脏。”这在大跃进时期,是上级领导天天挂在嘴上的口号。他们大会报告、小会宣传,真正做到了家喻户晓。

我们生产队的公共食堂墙壁上有一幅宣传漫画,画的是孙悟空到西天取经,途经神州大地上空,望见下面的人们热火朝天搞大跃进的场面,竟吟诗一首,感物思情:

驾起云头四面观,人间处处花果山,天空哪及凡间好,立志回乡当社员。

“吃饭不要钱”是当时对人们的最大诱惑。中国农民世世代代在黄土地上辛苦劳作,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可好啦,不但有饭吃,而且不要钱,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我们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也不用为柴米油盐操心了。凡是吃饭人口均按劳力强弱、年龄大小打成,发给饭票,就像机关单位的干部一样凭票进餐,超脱得很。

公共食堂把各家各户无偿交出来的粮食蒸成馒头、煮成稀饭、炒出小菜,大盆大盆放在桌子上,各尽所需,能吃多少取多少。仿佛一步就跨进了共产主义。当时社员们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连脸都快笑烂了。

谁知好景不长。当公共食堂把社员们“共”出来的粮食吃完以后,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地里没有收成,家中无有存粮,公社实行统一调配,穷队“共”富队的“产”,有粮大家吃,无粮大家饿。这样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先是还有一碗稀饭吃,后来连稀饭都煮不出来。没有粮食吃怎么办?上级就号召“瓜菜代”。

我们一家三口人,只有妈妈一个劳动力,我和弟弟都小,打的成最少。公共食堂的大锅里,已经看不到一粒大米,炊事倌把少得可怜的红薯切成小颗粒,和从山上采摘回来的野菜一起倒进锅里去煮。

开饭的哨声一响,社员个个都像从牢房里放出的饿鬼,争先恐后端着饭盆、拿着饭碗往食堂里冲。分饭的炊食员腰捆白围裙,双脚站在灶台上,手握饭瓢往锅中间一搅,双手往上一抬,一大瓢稀饭就倒进排队人的饭盆里。我家分到的食物最少,妈妈每次吃饭只喝上面的菜汤,碗底的食物全都倒给我和弟弟。

没有多久,妈妈得了水肿病,两条腿肿得有小桶大,光亮亮的,一按一个坑。她连步子都迈不开,浑身乏力,只有等死。幸亏我们队里有个叔公在公社医院当院长,见状叫了两个社员强行把她抬到医院治疗,才救了妈妈一条命。

其他得了水肿病的人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公社医院人满为患,根本不可能把所有病人都收进医院。每个生产队都设置了蒸疗室,各队的水肿病人都被弄到里面去蒸汽治疗,热气腾腾的蒸疗室里水雾缭绕,有的病人蒸着蒸着就去见了上帝。死了的人马上就被抬出来扔到山沟里,活着的病人继续往里送。

那些年代,人们对吃一顿饭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有钱也买不到吃的东西,生产队长掌握着吃饭大权,社员们连炊事倌也不敢得罪。给多给少、给干给稀全凭兴趣。他们格外受到尊敬,谁要是对他们不敬,他们在舀饭时只要把手中的饭瓢轻轻一摇,倒进你盆里的就只有一瓢清汤,连红薯都找不到一粒。

大跃进时期,生产力受到极大破坏,人民群众在饥饿中挣扎。哪个地方牛皮吹得越大,哪个地方饿死的人就最多。山上砍得光光,孩子饿得喊娘,黄肿病人随处可见。据中国省情记载,光四川,大跃进那三年,非正常死亡人口就占到死亡人口百分之五十一点七。

待续@*

责任编辑:谢云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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