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5月2日讯】我并不愿意打击他的自尊,但是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他一个浅显的道理。我告诉他,他不是精英。他很惊讶地问我,他是大学生,为什么不是精英?我告诉他,大学生成为社会的精英,其实只发生在中国现代史的80年代和90年代这短短的20年的时间里。在这20年,尤其是第一个10年,能进入大学学习的,只占同龄人的 0.5%到1%。再加上中国在文革时期10年没有大学毕业生。因此在80年代形成了所谓的大学毕业的社会精英阶层。这类精英的平均素质确实很高,因为他们确实是层层严格选拨上来的高智商人群。但是现在能上大学的人占同龄人的比例高达30%到50%。谈何精英?
听了我这番话,这个孩子沉默了一会,说,他还是认为自己是精英,因为他在他大学的同学中,是非常优秀的。我告诉这个孩子,是不是精英,其实不该以考上大学的比例来划分,但是也不是自诩的。这只能靠他自己今后几十年人生奋斗的结果来认定。比如我自己,虽然当年我是0.5%中的幸运者,但我从不敢认为我是精英。直到今天,我也不认为我是精英。
这个孩子并没有听进我的话。而我,因为这次谈话,也开始以忧郁的目光看着这一代人。希望他不是这代人中的典型,希望有许许多多的孩子没有脱离纯真,没有脱离最基本的人生准则。
社会的悲剧不应该过多地影响到孩子。这是许多现代国家管理社会的基本原则之一。在我们这个国家,没有适当地关心这些身处急剧社会变动中的孩子们。一个心怀不平,心怀怨恨的孩子,如何会不以偏见看社会,如何不报复社会呢?在我们指责罪犯和罪犯的家庭的时候,我们想过那些社会悲剧其实是很容易消除在孩提时代的吗?
这件事,也让我想起我哥哥提到的另一件事。他所在的工厂在最近两年雇用了12个学机械工程的大学毕业生。其中只有一人成了合格的工程师。另外11人居然在工厂干了一两年后,还无法胜任一些最基本的工作,比如画简单的零件机械图。也就是这些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拒绝下车间和工人一起工作。理由是–那不是我干的活!
这些孩子是大学扩招后进入大学校门的。很显然,除了少数名牌大学,大多数大学招入新生的素质远不如过去。普通大学新生的素质也许还不如20年前的技校学生。这本身并不是问题,可是,这些大学在扩招的同时,做好应对较低素质学生的准备了吗?
中国的大学,在过去的年代里,是以严进宽出闻名的。在过去,宽出并不是问题,因为能考上大学的孩子,绝大多数在知识素质和刻苦精神方面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当我国的大学也和外国的大学一样变成“宽入”的时候,同时变成“严出”了吗?如果大学成了宽入又宽出,如何保证毕业生的质量?如何与文革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有所区别?我哥哥告诉我,他们工厂这两年招入的12个大学毕业生,已经有11人被他列入下岗名单。这也使我想到几个月前和几个年轻的工科大学毕业生谈一个非常简单的中学物理问题时,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们将来能成为合格的工程师吗?他们设计的楼房我们敢住吗?我们的大学究竟在培养什么样的人?合格的工程师,还是做工程师和做工人都不合格的废品?
终于有机会到市区转一转了。出租车司机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在人和车辆的混流中穿行。这就是我的家乡,辽宁省的一个中等城市。当出租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个警察在指挥交通。可是不过一分钟,路口更乱了,所有方向的车流都堵做一团,谁都不让谁,谁都过不去。那位交通警察也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扬长而去。身后留下一片喇叭声和叫骂声。这位出租车司机当机立断,迅速拐向人行道,然后一路喇叭声冲出重围,终于驶入了一个没有堵车的街口。路上的行人对这个横冲直撞的出租车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这个城市的街道十分狭窄,车过之处,几乎都是汽车,自行车和行人共用一个车道,而且每个人都有娴熟的技术在车辆与人的混乱之间找到自己的方寸之地。其技巧,不亚于杂技。因此我放弃了下车在街上走一走的想法,一直躲在出租车的铁壳里。(待续)@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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