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引(192) 古弦吟-南征江南2

作者:云简

江南一景 (Fotolia)

font print 人气: 188
【字号】    
   标签: tags: , ,

第五章 南征江南(2)

吴府。

碧水儿回禀玄雪:“逆君已被夜掌门逼入云天关。”

“嗯。”玄雪点了点头。

吴世桐按剑,道:“云天关乃宇文心血,想不到今日派上用场,让其亲报此仇。”

“萧世子有经世之才,实乃古今难得一见之良辅,只可惜……今日令其亲报此仇,也算是完报了结。”玄雪道。

便在此时,府中卫兵通报:“启禀王上、将军,门外一人求见,自称剑圣风轩逸。”

“哦?”吴世桐道,“剑圣来此作何事?”

玄雪道:“不见,如敢硬闯,一律格杀。”

“是。”兵士领命而去。吴世桐心下疑惑:“侯门霍乱江湖之时,北方凤榜被打得七零八碎,听闻幸得一人收拾残局,便是风轩逸。”心念及此,拱手道:“时候不早,敝人暂行告退。”

“允。”玄雪道。

吴世桐退下,走至大门之外,果然见到一人徘徊于此。其人身长八尺,气宇轩昂,两侧鬓发染霜。“敢问阁下可是剑圣?”吴世桐道。

“正是。”风轩逸见一青年将军出来,心下不解。吴世桐走上前去,低声道:“凤榜。三更,城外土地庙。”说罢,回府关门。风轩逸盘桓片刻,见无人出来,便往城外而去。

****************************

吴世桐回返府中,本欲回房暂息,岂料一眼望见中堂之人,登时心下一惊,立时冲入其内。中堂之内,刀尖剑锋,尽皆指向堂中之人。其人锦衣罗帽,身负瑶琴,正是景阳。

玄雪起手制止:“众人退下,待吾与先生单独一谈。”

“是。”众人虽撤,仍于院中埋伏。

玄雪正襟危坐,道:“本宫身负王权,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景阳道。

“请坐。”玄雪道,“不知先生亲身来此,有何要事?”

景阳拱手道:“但请玄主,放皇甫一命。”

“噢?”玄雪眼神一凛,道:“据本宫所知,先生与逆君乃是宿敌。不知为何敢冒性命之险,深入敌营,为其求情?”

景阳道:“正如宇文一般,景阳自认与世无争,无有敌人。”此言一出,玄雪皱眉,心道:“那屡次三番阻我玄沙,又是为何?”话未来得及出口,只听景阳续道:“霍乱世间者,与百姓为敌。景阳不过拔刀相助,除恶斩佞而已。”

“现今天下,可有邪佞?”玄雪道。

景阳道:“邪佞初始之时,也不见得罪大恶极。正如坏人并非出生之时,便是坏人。其后人生际遇,虽受环境影响,也看其人自心选择。”

玄雪道:“先生既言除恶斩佞,今日为何又来为皇甫求情,难道其人在先生眼中,并非奸佞大恶之人?”

“非也。”景阳道,“不过受一位旧人所托,保其性命。再者,其人已失却天下,无能再造风雨。”

玄雪道:“原来先生为着故人之情,便可罔顾原则,不分正邪。”

景阳叹了口气,道:“如果其事代价过大,只能让景阳不惜代价了。”

玄雪道:“代价?那便是有交易之筹码。”

“一个秘密。”景阳道,“方今天下,玄主一声号令,众人莫敢不从。”

“噢?”玄雪道,“看来这一定是惊天之秘,否则缘何能让先生如此自信。”

“景阳所求,乃保皇甫性命,非仅限于玄沙一方之寻仇。”景阳道。

玄雪叹了口气,道:“先生也未免太看得起本宫,一道赦令,可免天下之人追杀?”

“景阳自信玄主有此能耐。”景阳道。

玄雪沉眉心思,道:“皇甫乃旧朝逆君,方有夏玉之鉴,本宫岂可容其于世?”

景阳道:“如果秘密惊天,只能让人不惜代价。”

“什么秘密,先生可言否?”玄雪道。

“皇甫赦令,玄主答应否?”景阳道。

****************************

话说吴世桐赶往城外土地庙,风轩逸已然相侯。

吴世桐开门见山:“景阳亲身觐见玄主,尔不救乎?”

风轩逸道:“昭……玄雪与景阳先生有师徒之名,玄雪欲作一代贤主,必不杀之。”

吴世桐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剑圣来此何事?”

风轩逸叹了口气,道:“不瞒吴将军,风某曾是玄雪义兄。多番求见,乃是为劝其从正,岂料屡次遭拒。”

吴世桐道:“玄主心性善良,不似皇甫滥杀之人,剑圣何须多此一举。”

风轩逸道:“吴将军可曾听闻,玄蛊心毒?”

吴世桐道:“吾亦曾闻宇文温玉详述此事。然则,既有《满庭芳》 是为解药,又有何惧哉?”

风轩逸道:“其时皇甫当政,意欲禁绝《满庭芳》 一曲,乃是因其恐惧于此。然则,玄沙立国已有数月,《满庭芳》 依旧遭禁,玄主之意岂非太过明显。”

吴世桐皱眉思虑一阵,道:“玄主曾言此策乃其父所定……”心思一转,道:“剑圣执掌北方凤榜,不知情况如何?”

风轩逸道:“前有侯门踏伐,后有玄沙流毒,实不乐观。”

吴世桐心思:“吾等未动一兵一卒,好不容易与玄沙谈至此地……只要其答应吾之条件,便无可疑虑。”念及至此,拱手道:“府内还有军务,恕在下耽搁不得。”

风轩逸拱手道:“吴将军自行尊便。然则,吾尚有一问。”

“请说。”吴世桐道。

风轩逸道:“当日楼外楼围杀之时,吴将军为何阵前倒戈?”

吴世桐微一沉吟,道:“玄主,总归是比皇甫逆君,更好之人选吧。”

风轩逸道:“如若当日皇甫未曾出现,吴将军作何选择?”

“呵。剑圣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啊。”吴世桐轻笑一声,随即正色道:“珍惜别人性命之人,该当便是仁君了吧。”说罢,拱手告辞。

****************************

吴府。

玄雪半分不让,景阳只好退让半步,言:“纳兰庭芳,没有死。”

此言一出,空气凝结。玄雪不可置信,片刻恍神,随即大笑一声,道:“景阳竟也打起诳语。众军之中,万箭穿心,岂能生还?先生莫在此儿戏。”

“一息尚存,如何不能生还。”景阳道:“是日,法场命危,纳兰仅凭意志,存一息于胸内,自封周身大脉。后经玉林于校场救出,方送至于吾处。若非纳兰当机立断,只怕神仙难救。”

“常人长枪穿胸便及毙命,更何况……唉,身中数箭,实令本宫难信。”玄雪道。

景阳道:“吾曾听闻,当日京郊,玄主亲自率军追杀皇甫。而其人却屡次为一黑衣人所救……”

记忆闪回当时,红石洞口惊变之前,四目交接,似曾相识之眼神,亦让玄雪一时迷惑。然则,玉林一直未有下落,恐是其人假扮黑衣,相助皇甫。

眼见玄雪不语,景阳道:“纳兰醒转之后,吾望其远离江湖。他只道……”言及至此,话头一顿。引得玄雪追问:“他说什么?”

“解铃还需 系铃人,自造罪业自己担。他既扶皇甫君位,逆君之罪,纳兰亦无法脱之。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唉,纳兰自告奋勇,力保皇甫性命,乃至不惜身死。”景阳道。

玄雪眼神漠然,淡淡一语:“确是他之作风。”

景阳道:“自此之后,纳兰便舍命护卫,寸步不离皇甫。”

“嗯——”思绪回转,登时领悟:“楼外楼激战之时,救走皇甫之人,正是黑衣。于此,纳兰岂不身陷险境。”玄雪心下一惊。

景阳道:“纳兰与皇甫,入云天关已有一个时辰,再不相救,只恐为时将晚。”

玄雪抬眼一望,道:“本宫怎知先生,非在言谎?”

景阳道:“玄主大可不信。”此言一出,玄雪一愣,又闻景阳道:“任其自生自灭。”

玄雪斜睨道:“先生是料定本宫,断不可任其失却性命。”

“玄主自有考量。”景阳拱手道,“只是时间不多,人死不能复生,错过悔之不及。”

玄雪剑眉泛火,隐隐生威,喝道:“本宫岂受尔之威胁。”

****************************

话说夜洋令人于绝壁之下放火,皇甫、纳兰被逼入萧山云天关。二人深入峡谷腹地,仅凭头顶一丝月光照明,一步一步踏出生路。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远,时间与距离皆淹没于黑暗之中。

“先休息一下吧。”黑衣道。

皇甫甫坐大石之上,只觉平地生刀,虽迅捷翻身,仍被刺中小腿,登时大吼一声,气愤不已,扯下衣料,径自包扎伤口。

黑衣道:“看来夜洋早知此地险境,遂放火将我等逼入。”说罢,起手扔出几粒石子,果真诱出数只暗器:“此处该当安全。”

皇甫坐于地上,一言不发。

黑衣道:“此处该当是夏老口中之云天关。”

话音未落,只闻黑暗之中,凄厉语声,皇甫咬牙切齿道:“萧世子啊……你便是死了,还是阴魂不散。”

黑衣道:“你也不必丧气。机关虽在暗处,然则依旧是死物。该当庆幸的,便是吾等未有被玄沙大军包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忽听皇甫怨愤道:“孤只恨当初,未有斩草除根,杀死昭氏余孽,造今日之殃。”

黑衣眉心一皱,道:“赶路吧。”提步前行,岂料前方灯火通明。江南府军于绝壁两侧设伏,沿绳索坠下。少时,已聚集十人小队,挡住通道。

“当真是赶尽杀绝啊!”皇甫怒喝一声,空手而上,夺过两柄大刀,一路砍杀,劈出生路。周遭弓箭倾泻,黑衣旋剑挡格。皇甫心意怒极,说是通路,亦是泄恨,可怜一众死士,人如职名。

眼见兵士杀尽,又有百人从天而降。夜洋作壁上观,行耗敌之策。

“埋伏此处,必是此地无有陷阱。”黑衣心念及此,望见皇甫。皇甫但要举刀,黑衣喝道:“走!”揪住皇甫后领,飞檐走壁,甩追兵于后。

“不可轻放逆君,追!”夜洋喝道。

皇甫、纳兰,一路仓惶,终逃至一处黑暗,暂行将息。连番逃跑,皇甫惊悸未歇,豆大汗珠自额头滚落,大口呼气。少时气匀,方始觉知小腿生疼。就着月光一看,竟已肿如馒头。

“中毒。”黑衣大惊,随即取出一颗药丸,道:“此药可解百毒,速速服下。”

皇甫不屑道:“可解百毒?还魂丹是也不是?”

“不是。” 黑衣道。

皇甫冷笑一声,道:“景阳欲施恩于孤,日后便可言其胸怀宽广,远胜于孤。孤受其小恩小惠,日后如何自处?哼!”说罢,起手打掉药丸。

黑衣冷冷道:“不吃此药,只怕没有日后。”

皇甫大怒,喝道:“孤……”张口之际,忽觉口入一物,随即咽喉遭扼,被迫吞下。登时大怒,指问道:“你竟敢……”黑衣起手连点几处穴道,皇甫立时动不得、说不得。

黑衣道:“玄沙今日势要杀你于此,如若让其功成,当真有辱吾王声名。”说罢离开。

皇甫周身大穴遭封,动弹不得,焦躁不已。(待续)

点阅【天地清明引】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杨丽海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洗手间里,我在洗脸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镜子里,一个戴黑墨镜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方明,这儿没监控。”这熟悉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他摘下了墨镜——My God!是他!
  • 在医院见到了杜红,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将成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这个刚毕业的法律研究生,不谙世道,跟预审死磕,结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预审整得被律师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伤。我塞给她一万元——杯水车薪,在这昂贵的医院里支撑不了几天。这钱还是我向母亲借的,我目前在国内的现金,为还人情债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 徐队一愣:“说点儿‘人话’你听不懂啦?非得让我说‘黑话’是不是?方明,收拾东西!”我终于听到了这句久久企盼的“自由令”——坐牢四个月,我就听不懂“人话”了?非得用“地狱的语言”翻译一下!我已经成了标准化的大陆囚徒了!
  • 忽然牢门口铃铃作响——徐队拿着钥匙当铃铛晃。“又讲课呢,方明?”他说着开了锁,装模作样地说:“放学了,你走吧。”这是著名小说《最后一课》里的最后一句话,他用的也是小说中那老师悲凉无奈的语气。又开玩笑了。我马上改为笑脸迎了过去,“徐队,又提谁呀?”
  • 原来脍炙人口的“谚语”竟是半个世纪的骗局!应该是“小河有水大河满,小河没水大河干”——大河的水是小河流汇过去的!人民富足了,国家才富强,西方民主社会就是这样;而中共颠倒是非的“谚语”竟能骗了几代大陆人——一味压榨、搜刮人民,红产阶级打着国家的名义中饱私囊,给嗷嗷待哺的人民剔出点牙缝里的剩饭,这就是党的温暖。
  • “十万搞定!后来都是预审教我的口供、教我的逃跑路线。他是让我举报一个‘专门转移朝鲜人出境的团伙’,其实就是一个韩国大饭馆。预审给我换了身好衣服,明着安排我去求那儿的韩国老板帮我偷渡,让我给老板打个欠条,然后他们好去抓那个老板,逮个现行。他们四个人在大门外守着,两个在里边吃饭,我装着找老板,从后边儿的厕所窗户跑了。”
  • 不到二平米(平方公尺)的厕所焕然一新——这就是布什总统给老江打电话,给我们争来的“人权”!只是铺镶了磁砖,安了可以洗凉水澡的淋浴,换了个四十W的灯而已。没几个月,七处就要搬到昌平了,临走还费钱干这个——“厕所人权秀”!这足以让老江给布什回话时吹得天花乱坠了。
  • 小周可以选择别的抗争方式,可以低低头出去,去宣扬他的FLP “公平——逻辑——证实”的理念,可这个昔日的基督徒,把《启示录》铭刻在心,选择了一条殉道的路——不,他抗争了,曾经从死神的魔掌中苏醒过来了,是那个男大夫,硬把他推向了殉道的路——撒旦!不折不扣的撒旦!
  • “反基督,也是预言文化中常用的一个比喻,比喻敌对基督一样的善的信仰。现在党的元首姓‘江’——六划;他的权杖——共产党的‘共’——六划;专门迫害信仰的机构——六一○公室,这就是六六六。”心里还在疑惑,还真没有比这解释更贴切的了。我又问:“《启示录》还预言啥了?”
  • 大家正无聊,小周向我提了个非常抽象的问题:“方哥,判断问题的时候,你们教过思路的顺序没有?就是看问题先看什么,后看什么,怎么看?”“全面看呗,能历史地看最好。”小冯说:“看事实呗!”小周一笑,说:“小冯,如果谁上来就让你‘看事实、看事实’,很可能他在骗你呢!你看了‘事实’,被骗了还不知道呢!”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