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街的故事之二十:从“追韩信”的故事讲到“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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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4年03月01日讯】

前言

“追韩信”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缩写,它是中国在两千年前“楚汉相争”时期的一段经典故事,也是平剧﹝京戏﹞里,极受观众喜爱的戏码之一。

我之所以会扯出“萧何夜下追韩信”的故事来讲,是因为曾读过我父亲的一首诗,想起他一生之际遇,是有感而写的。

至于“伯乐”,那是“伯乐相马”的历史成语故事,我相信曾在台湾成长受教育,现年四十岁以上之“长者”,应该都非常熟悉的。

但是台湾在“两蒋”逝世后,经过三十年以上之“教改”,华夏五千年历史在课本中遭严重删减,成了“外国史”,国文课本中的文言文也所剩无几,几乎成了另类的“文革”,那年轻的一代,可能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不着边际的“南岛文化”的一部分呢。哀哉!

暂时打住抱怨,现在得要言归正传。

父亲写的那两首诗

话说多年来,父亲在给我的家书中,偶尔会夹一、两首他老人家的即兴诗作,但是下面这首观国剧“追韩信”的诗,却是我后来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在一册台北市福建武平同乡会发行的“乡音”杂志中读到的,且录于下。

观国剧“追韩信”

国士宁辞万里求,相将三杰尽归刘,怜才莫谓寻常事,此道如今已不留。

身悲治粟知音少,铗唱无鱼感慨多,自古英雄常寂寞,人间难得是萧何。

只要稍微涉猎过秦汉历史的人,都熟知悲剧人物韩信的生平,他年轻时曾受过“跨下之辱”,从军后原本是“项家军”的一员,因未得重用而改投刘邦的汉军,最初也只是当个芝麻官,让韩信非常失望,在夜色中独自跨马悄然离营,“好在”汉军的萧何识才,赶紧快马将他连夜追回,并建议刘邦以“登坛拜将”之方式留住他。韩信日后成为汉朝的开国“相将三杰”之一,自是拜萧何所赐。

不过韩信的结局非常惨,还记得那句成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吗?后来协同吕后,诛杀韩信三族的也正是萧何,所以人生中的“萧何”,也不见得全是正面的。

父亲爱读史书,显然熟知韩信之生平,不是在自比韩信,也许只是在诗中感叹自己的“怀才不遇”而已。

父亲写这首诗,一定正值情绪低落之时,因为老哥与我皆在美定居,老伴﹝我母亲﹞也通过加州第一届针灸特考,在不需西医之监督下,行医于美国各地,形单影只的他独居台北,再加上思乡﹝福建省武平县中山镇﹞却又不能返乡的愁绪,以致那段时期,他老人家明显地将内心之苦闷发泄在诗作上,下面这首诗是另一例证。

中秋感言

三五蟾光秋更妍,今宵怅未睹婵娟,嫦娥料亦情怀恼,懒展愁眉对大千。

那是某年的中秋夜,密云遮月,只能“三不五时”地透过云层看到少许“蟾光”,难免心中愁怅。诗中用“蟾光”虽然稍嫌“文言”了一些,但非常典雅地描述着“月光”,想是父亲为押韵而使用的字眼。“情怀恼”与“愁眉”正是他在自述心境。几十年后我重读此诗,还能深刻体会到他老人家在那中秋夜之凄怆情景。

由这两首诗也可看出,我父亲是非常感性的一个人。

我父母亲在成长时之境遇,各有不同程度的坎坷,生命中也都曾有过“贵人”们之栽培与提携,所以他们的晚年时光,在与我的言谈中,都让我感觉到他们一生中满怀“感恩”之情,就因为有“坎坷”际遇,才会感激“贵人”之适时出现,所以我也常在想,冥冥之中,一个人的“命”,似乎是前世早已注定的。

父亲在军旅生涯中所遇到过的“伯乐”

父亲过世已近三十年,遗留的一堆自撰文稿,我都审视过,他老人家这辈子还好没遇到“萧何”﹝不然就有韩信的结局,那才惨呢﹞,但赏识、提拔他的军中长官倒是有好几位,都算是我父亲的“伯乐”,他们不但“慧眼识良驹”,欣赏他勇于创新,尽忠职守,与埋头苦干的精神,也都能容忍我父亲那不擅言词,耿介与直率的个性。

当然,下文所提到的几位“伯乐”们,不仅仅是我父亲的“伯乐”,也是众多人心目中的“伯乐”,后世景仰他们的人多着呢。

“中国装甲兵之父”徐庭瑶将军

我早已在众多文稿中,提到过徐庭瑶将军,他不但是我父亲军旅生涯中的第一位“伯乐”,也是我父母亲于1936年在南京成亲时的证婚人。他为人谦和低调,带兵时指挥若定,北伐与抗日战场上屡建奇功而不自居,荣耀皆分归部属,是十分难得的一位战将与好长官,也是众多黄埔早期毕业生之“伯乐”。在国民革命军北伐成功的前一年,徐将军就已因功升任北伐军第一军的第二师少将师长,可见蒋总司令很早就对他有着充分的认识与信任。

徐庭瑶将军是中国第一所正规军校,保定军校第三期的毕业生,与他同期毕业的同学中,有白崇禧、蔡廷楷、张治中、陶峙岳等知名将领。您看倌若是曾经涉猎中国的抗日战史,当记得1933年的“长城战役”罢?如果您还是“雾煞煞”,那总该记得那29军﹝军长宋哲元,属冯玉祥西北军系﹞的37师109旅旅长赵登禹﹝阵亡于1937年7月28日﹞,率非常“原始”的“大刀敢死队”趁夜奇袭日营,痛宰日寇头颅逾千的轶事罢?那领导“长城战役”的中方最高将领又是谁呢?

图一:这张在网路上广为流传的照片,是徐庭瑶将军与他的部分直属17军黄埔子弟兵们,日后在重庆补照的,以纪念1933年他们参与的“长城战役”。前排从左到右,依次为:黄杰﹝黄埔一期﹞、徐庭瑶﹝保定三期﹞、杜聿明﹝黄埔一期﹞,后排从左到右依次为:刘嘉树﹝黄埔一期﹞、郑洞国﹝黄埔一期﹞、邱清泉﹝黄埔二期﹞。(作者提供)

长城抗日战役的总指挥官是何应钦将军,属下有近二十万的重兵,其中协同西北军参战的黄埔子弟兵是17军,军长正是徐庭瑶将军,他率所属第2师﹝师长黄杰,日后的国防部长﹞,25师﹝师长关麟征,日后的黄埔军校第二任校长,我父亲谢肇齐则是日后的第五任校长﹞,与当时中国唯一的德械83师﹝师长刘勘,日后在陕西剿匪的宜瓦战役中成仁﹞,战史上著名的山海关战役、喜峰口战役、南天门战役、古北口战役等,17军皆全程参与。

1976年,香港邵氏公司以台中成功岭为背景,拍摄了一部名为“八道楼子”的电影,这是表扬“长城战役”的南天门战役中,七位中国士兵在一座名为“八道楼子”的长城碉堡中,顽抗近千日寇之攻击达一周之久,于毙寇一百六十七名后﹝数字与过程,是根据日寇战志﹞,全员壮烈牺牲的史实。

也就是在长城战役中,那段遭日寇机械化师团痛击的惨痛教训,促使徐庭瑶将军建议蒋委员长尽速成立装甲部队,被蒋委员长指派赴欧考察,返国后统筹“装甲兵”之建军业务,所以徐将军日后被誉为中国的“装甲兵之父”,是理所当然的。

1936年,交辎﹝交通与辎重﹞学校在南京成立,这就是日后的陆军装甲兵学校之前身,蒋委员长深知徐将军是国军中极少数具有科学新知的将领,乃指派他担任教育长,也就是实际负责校务的人﹝当年在名义上,三军各校之校长皆由蒋委员长兼任﹞,几位1933年学成返国的国府第一批留欧军事留学生,包括我父亲在内,就被徐将军延揽到交辎学校任教,他们也都成为中国的装甲兵创军“元老”啦。

徐将军发现我父亲在传授战车知识之余,也非常关切他的五十余位“战一期”学生﹝第一期的战车学生队,应该算是黄埔十五期学生﹞之生活起居,乃任命我父亲兼任学生大队大队长。

交辎学校后来更名为陆军机械化学校,除招收学生外,还代训了十几位刚毕业于黄埔十期交通科的少尉军官﹝约一年﹞,这些“学官队”的少尉学员之中,包括尹学谦、郭东旸、赵志华、胡炘等,日后之中华民国装甲兵将领们。

其中的尹学谦将军曾在我父亲主持的“贵州札佐陆军演习场”里,担任过装甲实习团团长,在札佐时也是我们谢家的邻居,两家关系十分密切,尹将军就是前中原大学校长尹士豪博士﹝已病故﹞之尊翁。

这样看来,徐庭瑶将军不但是我父亲的“伯乐”,也是多位装甲兵司令、副司令、装校校长、师长等之“伯乐”呢。

中国的装甲部队第一次正式参战,是1939年12月18日在广西南宁开打的昆仑关战役,属于我方主力部队之一的是38集团军﹝集团军总司令正是徐庭瑶将军﹞,其属下的第五军,就是国军的第一个机械化军﹝军长杜聿明,物理学家杨振宁之岳父﹞。第五军发挥战力,将参与该战役的日军第五师团的主力全歼,日军的21旅团之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遭当场击毙。

后来在清理战场时,发现日俘中杂有不少被日寇在台湾征召来的兵,所以凡是能说“华语”的俘虏皆被善待。与日后中国远征军在中南半岛所俘的台籍兵待遇相当,到底是“血浓于水”的。

是役我方虽胜,但国军自己也有近万伤亡,包括几位我父亲的“战一期”学生,就是在此役英勇殉国的。

来台后,徐将军自请“解甲归田”,只在名义上担任总统府战略顾问,他的众多旧属,包括我父亲在内,每逢年节时分,还是会到他的台中寓所拜候老长官,此时徐将军早已无权无势,他们当然不是来“巴结”的,足见徐将军当年高风亮节,待人恳切,在军中甚孚众望,自始至终广受部属之尊崇与爱戴。

徐将军于1974年逝世,享寿八十三。

豁达、平和,且极负“建军远见”的何应钦将军

讲到何应钦将军,他是有特殊历史地位的中国风云人物之一,坊间盛传他与蒋委员长在“西安事变”的解决方案中产生歧异,日后遭蒋委员长“冷藏”,“不信任”或是“不倚重”,我认为这都是“牵强附会,想当然耳”的忆测之词。

将何应钦将军列为我父亲的“伯乐”之一,是因为我母亲在松街疗养院的病房里曾提到过,我父亲这辈子最快乐得意的时光,就是在贵州札佐创建了一个全中国唯一的陆军演习场。

这演习场是“师级”单位,直属军政部,而当时的军政部长正是何应钦将军,他对我父亲有着完全的信任,不但让我父亲独当一面地主持场务,且言听计从,所以札佐演习场成了许多归国军事留学生施展所学的最佳单位,因为若是他们一返国就立即“下部队”,直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枪林弹雨中那儿有机会将国外所学,有系统地转移给各阶层的官、士兵呢。

日后随国府迁台的留欧军事留学生只剩十几位而已,包括曾任国防部长的郑为元将军﹝意大利﹞,副参谋总长执行官的余伯泉将军﹝英国﹞,与密研飞弹与核弹的中山科学院院长唐君铂将军﹝英国﹞等高阶将领,他们都曾在札佐演习场贡献所学,也全视何应钦将军为“伯乐”。

抗战时期,何将军曾数度亲临贵州札佐陆军演习场视察,在1944年初的一次视察中,何将军见到我父亲还是挂戴着上校官阶,不禁好奇地问;

“演习场的规模早已超过师级,你属下的三位团长也已全是上校官阶了,你怎么还只是上校呢?”

“没有长官为我报升呀。”其实当时军中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占了缺”,就可以自行报升的。

“你还真有够憨直的。”何将军不禁当场轻轻摇头。回重庆后,立即将我父亲报升为少将。

蒋委员长也曾亲临演习场视察,十分满意。返重庆后,令中影厂长龚稼农到演习场拍摄演习纪录片,供全军参考。

1944年底的独山战役,演习场的近万官兵全部投入战斗,归孙元良将军﹝名演员秦汉的父亲﹞统筹指挥,虽然击溃了来犯之日寇第三与十三师团,但札佐演习场的辉煌日子,也因战役之结束,编制遭撤销而告一段落。

独山战役后,我父亲被调到何应钦将军﹝此时正在军事委员会担任参谋总长﹞的总长办公室任高参,除协助策划下阶段的国军训练事宜,也是何将军在接见外宾时之口译官,与涉外文件之翻译官。

我父亲在何将军面前办公年余,常见蒋委员长在公文上批示“交总长裁决”,可见蒋公对他有着相当程度的信任。您见过历史上让何应钦将军留芳万世的“中国战区受降典礼”,那张日寇弯腰鞠躬,送上降书的照片吗?蒋、何之间若是没有足够的“交情”,这么光宗耀祖,传颂千古的“好康”大事,会让何将军去“独享”吗?

在蒋公1949年被迫隐退期间,何将军奉命担任代总统李宗仁政府内阁中的国防部长一职,让国军得以直接听命于滞留浙江奉化的蒋公,维持了他对国军之指挥权,这更彰显了蒋公对他的极度信任。

来台后何将军立即引退,只是在名义上担任战略顾问委员会之主任委员,但蒋公将所有的战略顾问﹝上将级﹞皆放在何将军名下,不也正显示尊重他长期在军中之崇高地位吗?

由于我父亲曾担任过何将军办公室的机要幕僚,关系匪浅,所以我父亲在台湾主持校务之各级军事学校的校庆或毕业典礼上,常邀请何将军担任“神秘嘉宾”,以给毕业生们一个惊喜﹝因为何将军曾是中国家喻户晓的历史级人物,军职退休后,极少现身军事单位﹞,何将军也欣然应邀出席。

下面这段往事,是父亲亲口讲给我听的。

1962年,何将军以嘉宾身份,出席三军联大的毕业典礼,典礼结束后,我父亲邀何将军到他的校本部办公室稍作休息,何将军目光盯着我父亲端详了一下,突然叹口气说;

“唉,我老啦!”

我父亲本就不擅言词,正愣在那儿不知到该如何应对时,何将军笑着接下去;

“你看,连我的学生﹝意指我父亲﹞都有白头发啦,我能不老吗?”

这也正彰显了何将军与我父亲之间的师生情谊,是十分亲切与融洽的。

图二:1962年三军联大毕业典礼后,我父亲等校内主管,与观礼嘉宾何应钦将军合影留念。自左至右是海军副教育长白树绵将军,我父亲教育长谢肇齐,何应钦将军,与陆军副教育长。(作者提供)

我父亲生涯中的“萧何”- 沈发藻将军

时间点回到1946年,何将军应他另外一位学生﹝沈发藻将军,黄埔二期,时任陆军总部主管训练的第五署署长﹞之请,将我父亲调去协助他处理训练署内之业务。沈将军是功勋彪炳的抗日战将,“训练”不是他最擅长的,我父亲上任后,立即辅佐他进入情况,也得到了沈将军之完全信任。

所以我常说,人的一生命运,是前世早已注定的,如果我父亲这辈子曾经遇到过“萧何”的话﹝当然是追韩信的萧何,不是那个杀韩信的萧何﹞,非沈将军莫属。

1947年,积极鼓励我父亲去报考位于堪萨斯市郊的美国陆军参谋学院﹝当年是要经过驻日本的美军太平洋总部“考选”的﹞,赴美受训十个月的,正是赏识他的沈发藻将军。

1948年底,我父亲第二度留学返国后,被派赴甘肃去担任骑兵第17旅旅长,1949年三月,临出发那天,行李皆已登船,在南京长江码头边拦阻我父亲上渡轮的也是沈将军,时任第四兵团司令的他,在最关键的一刻,令副官携70军32师师长之任命公文,飞车到码头把我父亲“追”回南京,改变了我们一家人的命运。

我至少在两篇文稿中,提到过这段我们谢家于1949年春,在长江码头边几乎演出“生离死别”的戏码。当时驻扎甘肃天水的骑兵兵团有四个骑兵旅,在红朝十月建政之前八天,因骑兵兵团直属的两位长官,张治中与陶峙岳﹝皆为保定军校三期毕业生﹞叛变降共,三位忠贞国军骑兵旅长遭长官设计﹝佯称要开军事会议﹞,同时遭逮捕且立即被枪决,我父亲要是去了甘肃就旅长职,也必遭死劫。

一年多后,若非沈发藻将军﹝时任陆军副总司令,总司令是孙立人将军﹞出书面担保,将流落九龙牛池湾难民营的谢家四口接到台湾,我的个人历史也许会完全重写。所以沈将军不仅是我父亲的“伯乐”之一,也是谢家宿命中的“贵人”呢。

台湾经济起飞年代的“伯乐”

以上所提到的“伯乐”,还只是我父亲军人生涯中的“伯乐”而已。下段要“讲”的这位“伯乐”,他影响的范围就太广啦。

许多人将蒋经国列为上世纪台湾经济起飞年代的“伯乐”,网罗菁英参与经建,国府也确实是在他领导之下迈步发展经济的,但是如孙运璿、李国鼎、尹仲容等经济起飞阶段的“功臣”又是打那儿“冒”出来的?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位是蒋经国当年经营赣南时的“班底”,那他们的“伯乐”又是谁呢?

原来精选这些菁英份子“出山”的“伯乐”,正是老总统蒋公本人!因为他们全都毕业于“国防研究院”前几期,而“国防研究院”之筹建与前几期学员之挑选,也全是老总统躬亲全程主导的。

下段要“讲”的“国防研究院”之往事,绝对不是道听途说的,它们全都是“第一手”消息,因为我的父亲谢肇齐,是参与筹组“国防研究院”的十五位常驻筹备委员之一,筹委会在名义上虽有约五十位筹备委员,但对常驻筹备委员们而言,这是他们的专职工作,其他列名的筹备委员﹝多位是阁员级﹞,则是在议题拟订后才来开会,参与讨论的。

据我所知,筹备委员中,军方代表有知名度颇高的胡宗南将军,与我父亲的终身挚友龚愚将军﹝字乐愚,两人是黄埔军校与英国皇家军校的同学﹞,以及有“台版钱学森”之誉的唐君铂将军﹝黄埔九期,英国皇家军校与剑桥大学毕业﹞等将领,我父亲因家眷在高雄,除长假外,皆住在位于草山的阳明山庄员工宿舍里﹝好像超过半年﹞,所有的“国防研究院”筹备会议﹝有不少是老总统亲自主持的﹞,以及日后开训,都是在阳明山庄。

国防研究院筹备完毕后,于1959年4月15日召训第一期学员﹝1960年二月农历年前才毕业﹞,军方筹委中,只有胡宗南将军与我父亲两人,被选为第一期受训学员。这第一期的五十六位学员中,包含了孙运璿与连震东等人,接下来的第二、三期学员中,就有“经济起飞”年代的知名人物如李国鼎与尹仲容等在内,他们都是老总统亲自点名来受训的。没有蒋公之高瞻远曯,慧眼识人才,经济想要“起飞”也难。

所以我自己的看法是,台湾在民国五、六十年代开始的“经济起飞”,老总统是筹划者﹝伯乐﹞,蒋经国则是执行者,启用了一批极为优秀的经建人才,如孙运璿、李国鼎、尹仲容等,

顺便说明一下,蒋公创设国防研究院之原意,是因为他清楚了解,要对抗中共,在国防思想就不仅是军事上的对抗而已,其他如外交、政治、经济、文化、与工、商业上,都得要站在最前线,这也就是所谓“总体战”的观念。当然,这段文字是摘录自蒋公在国防研究院第一期开训典礼上的训词,属于公诸于世的“大溪档案”中之一小部分,不是我随意创造的名词。

所以这前后十二期的数百位国防研究院毕业学员,除来自于军方外,也有非军方的政治人物,还有不少民间的工商界人士。几十年后,这“总体战”的观念,不也正是中华民国当政者奉行的共同准则吗?它的源头,正是“国防研究院”秉持的“总体战”中心思想。

但是“总体战”之成功与否,必须要有清廉的各级执行官员为后盾,以上所提到的关键人物如孙运璿、李国鼎、尹仲容等,他们在位时之清廉自持,秉公忘私,明智果断,在在让身为晚辈的我感佩万分,没有他们的宏观思想﹝例如筹立半导体产业﹞与无私贡献,那儿有现今之中华民国。希望今日之中华民国当政者引以为鉴,身居庙堂就要当“伯乐”,提拔人才,不要私下掩护贪渎之小人,自掴耳光。

还要补充一点,前几期的国防研究院学员,受训期间是住在阳明山庄宿舍中的﹝当然周末可以外出﹞,每天早睡早起,如同军事管理。早餐后,八点钟上课前,还有太极拳师父来带领学员们打拳健身,这是老总统特别指示的课程,想要成为国家之栋梁,当然得要有强健的身体为后盾,我父亲日后终生保留晨起打一趟太极拳的好习惯。1992年春天,他老人家曾在达拉斯住了几个月,以近九十之高龄,晨起打太极拳仍然是他遵循的“日课”之一。

后记

我是在“感恩”的心境下,写这篇短文的。

我在台湾成长与受教育﹝1950年到1969年﹞,那儿没有违背人性的共产政权,没有阶级斗争,没有三反五反,更没有那翻天覆地、颠倒是非黑白,血流成河的文化大革命。我的基础教育是在台湾的“四维八德”课纲下完成的,“礼运大同篇”里所描述的,就是我一生憧憬的祥和社会。在台海对岸陷入水深火热之际,我接受了如此扎实的儒家教育,能不“感恩”吗?

让我们这一代,能在台湾“身心健康”地成长的那个“格局”,就是我们应该“感恩”的对象。这“格局”的建立,直接维护、发扬了“传统中华文化”。其实那遭“毛痞子”在文化大革命中肆意蹂躏的,岂止是传统中华文化而已,连人性都被强迫“禽兽化”啦,习近平就曾亲自批斗过他的父亲习仲勋,这是什么样的人间地狱,相信看倌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在此也衷心希望台湾执政者在搞那“南岛文化”教改时,国文课本中仍然保留着有普世价值之“礼运大同篇”,因为那不但是五千年中华文化之精髓,也是全球“世界大同”的标竿。连“毛痞子”的“文化大革命”都无法消灭的传统儒学,那儿是几个不学无识,“小鼻子,小眼睛”的官员与立法委员们,就能蛮横地以“教改”之名消抹得掉的。

因“前人”植树﹝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台湾的和平土地改革与经济起飞﹞,后人始得以乘凉﹝台湾的工业发展与民主制度﹞,“半导体”之成为“护国神山”,是七十年来,一点一滴辛苦灌溉的成果,所以我“感恩”,感谢这些“伯乐”们。

一个健康的民主社会,是靠当政者之“清廉”维护的,违法乱纪是祸害之源。

请当政者切记!切记!

【谢行昌,2024年元月,完稿于美国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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